“聽著,如果你想留下,就最好不要在族長麵前提起外麵的人,否則,族長肯定會發火的。”有一位看起來較為和善的老亞獸人在族長離開之後對克莉爾說道。
“為什麼?從上一次我在森林裏被獸人們圍攻,我就注意到了,這裏的人對‘外麵’的態度似乎很排斥,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麼原因?”
老亞獸人搖了搖頭:“別說是族長了,就連我,對所謂的外麵世界的人也沒有什麼好感。但在過去,我們並不是這樣的……”
“三年前,族長還不是現在的這位族長,而是他的父親。老族長他們外出打獵的時候救回了一個從外麵世界進來的人,那個人當時受了重傷,老族長就讓他留在我們的族群中養傷,他得到了最好的照料,身上的傷也一天天好了起來。他和我們族群的人相處得很好,雖然他不是我們部族的人,但大家都對他很和善。直到有一天,他傷好了,說很想念自己的故鄉,向老族長辭行。由於我們部落與外界相連的道路錯綜複雜,外人很難找到正確的出口,所以他請求老族長,派出一位部族的獸人為他帶路。”
“老族長同意了,臨行前再三叮囑他不要把我們族群的事說出去。他嘴上滿口答應,沒想到,三個月後,他竟然帶著外麵的一幫人圍攻我們的部落。”說到這裏,老亞獸人的神色很是暗淡:“他們自稱是什麼城主的衛兵,要求我們臣服於他們的城主,從此成為他們的一員。老族長當然沒有答應,他對那個人的做法很氣憤。畢竟,要不是他下令讓我們部落的獸人為那個人帶路,那些來自外麵的士兵也不會這樣輕而易舉地闖進來。”
“最終,我們部族雖然將那些入侵者們趕了出去,但也付出了極其慘重的代價。本就數量不多的亞獸人有將近一半死在了那場戰爭中,被卷入戰亂而失去生命的小獸人和小亞獸人更是不計其數。族長也在那一場戰爭中失去了他最尊敬的父親和姆父。”
“原來是這樣……”隱居的部族原本過著平靜而無憂的生活,最終卻被外界人的野心破壞了,難怪他們一聽說她是來自外界的人,會露出那麼大的敵意:“我記得,現在在這片大陸上有三位大城城主,他們分別統治著九位小城城主。有能力來攻打獸人部落的,應該是三位大城城主之中的一位,你們知道下令來攻打你們的城主是誰嗎?”
“我記得,那些入侵者曾經說過,要我們‘臣服於這片大陸上最偉大的城主賽蘭特’!”老亞獸人顯然對此影響很深刻,他甚至不需要回想,就立刻回答出了這個問題:“我不得不說,那真是一個殘暴的城主!他簡直就是一個惡魔!”
“對,你說得對極了!他簡直就是一個混蛋!”
原來,那人還真是自家大人生-性-好戰的叔叔!克莉爾忍不住磨了磨牙,要不是那個混球,自家大人怎麼會幾次三番受傷,瀕臨險境?要不是那個混球,自己和傑拉現在肯定還逍遙地待在領地中,又怎麼會先是被劫持,而後被丟到這裏?
一老一少兩人同仇敵愾,很快就聊到了一起。也許是因為有著共同的敵人,一番談話之後,克莉爾明顯感覺到老亞獸人對她親近了不少,最初的疏離和防備消失不見。這還真是一個淳樸的老好人啊,克莉爾心下感歎。
“對了,你們是怎麼出現在這兒的?族長大人一直對這一點很介意。”老亞獸人問:“除了那些曾經參與圍攻我們的人之外,沒有人知道該怎麼進入我們的領地。”
克莉爾明白,老亞獸人恐怕是在擔心他們與賽蘭特城主之間有什麼關係,甚至擔心他們就是賽蘭特城主派來的。
想要打消這個老人的顧慮對於機靈的克莉爾來說並不是什麼難題,她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們是被賽蘭特城主的人丟過來的。我們大人得罪了賽蘭特城主,賽蘭特城主派出的人打不過大人,就對我們暗中下手,想要以我們為誘餌來引誘大人進入他們布置的陷阱中。”
說著,克莉爾露出一臉憂愁的表情:“也不知大人他現在怎麼樣了,我真想立刻去找他,希望您能理解,現在我很擔心他的安危……”
“當然,我能夠理解你的心情,不過從這裏出去的事,你還是不要想了,城主他是不會放你走的,我也不會允許。同樣的錯誤,我們不會再犯第二次。而且,聽起來賽蘭特城主這次派出的人很厲害,就算你在你們大人身邊,也幫不了什麼忙,也許你還會成為他的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