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這兩人……”族長看著帕斯卡爾和克莉爾遠去的身影,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你覺得他們的做法不對嗎,我的孩子?”不知什麼時候睡醒的智者緩緩地踱到了洞口。
族長的眉頭從帕斯卡爾和克莉爾離開後就一直緊鎖著,不曾鬆開:“冒著這麼大的雨出去實在是太危險了。在這種天氣裏本來就很難找到食物,況且他們對這一帶的山路不熟,一個不小心,很有可能會摔下山崖去!真是的,那兩個家夥到底知不知道這些!”
——而且,帕斯卡爾去也就算了,克莉爾跟著去湊什麼熱鬧?她不應該好好留在洞穴裏帶孩子嗎?
“你低估了他們的生存能力。”智者不讚同地搖了搖頭:“我想,他們並不是毫無準備地跑出去的。帕斯卡爾在背著我逃到這座山上的時候,有好幾次差點被洪水趕上,在那麼危急的情況下他卻沒有走錯一步路,可見他並不像你想象的那樣簡單。”
“真的?那家夥是怎麼做到的?”對於智者的話,族長並不懷疑,智者所說的,必定是他親眼見到的。隻是,族長對於這個事實仍然感到不可思議。如果沒有下雨,憑借留下的氣味,所有的獸人——哪怕是不經常走出家門的人也能夠輕易地找到路。
可現在外麵正下著大雨,雨水衝刷了周圍的所有氣味,這使得他們通過氣味辨別道路變得十分困難。
“不要小看了你的盟友,帕斯卡爾能夠單槍匹馬地突破賽蘭特城主設下的陷阱,趕來我們獸人的領地,就一定有他的過人之處。就連他身邊那個名叫克莉爾的雌性,也有著很強的生存能力和捕獵經驗。你雖然繼承了你父親的出色天賦,但你與他相比,還是太過稚嫩了。你以後要向他學習的地方,多著呢。”
族長抿了抿嘴唇,不再言語。
智者的話雖然聽起來不好聽,但他已經不會再一味排斥了。在這些天的行動中,他已經充分地認識到,自己離成為一個優秀的領袖,還差得很遠。認識到自己的不足,並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正是因為看到了這些不足,他才有前進的方向。
“智者,在您看來,帕斯卡爾和克莉爾為什麼一定要冒著危險出去?”族長謙虛地向老亞獸人請教。
老亞獸人眯了眯眼:“他們可能是意識到了什麼,也許,這場雨不會這麼簡單地停下。柚,如果不去捕獵,我們的食物還能夠支撐幾天?”
“節省著點兒吃,還能夠吃上三天。”說到這裏,族長的臉色有些不大好看。這些天,為了節約糧食,大家都沒有吃飽過。如果現在遇到什麼危險,他們恐怕連搏擊的能力都沒有。
原先他一直沒有派人出去覓食,是因為他覺得雨很快就會停,畢竟他們所居住的這個地方從來沒有長時間地連續降過暴雨。可現在,他看著雨勢絲毫不見衰減的天,對這一切忽然變得不太篤定。
老亞獸人說:“是啊,節省著點兒吃,也就隻夠吃上三天的了。”頓了頓,他說:“洪水還沒有退去,暴雨也沒有減弱。如果在災難過去之前,我們的食物就吃完了,該怎麼辦呢……”
族長的心慢慢地沉了下去,智者的假設由不得他不去思量。如果帕斯卡爾和克莉爾的判斷是正確的,如果智者的假設成真,一旦糧食耗盡,等著他們的就將是一場災難。
“再等一天。”族長說道:“再等一天,如果明天雨還沒有停,我就讓大家一起出去尋找食物、收撿柴火。”
……
帕斯卡爾分別在自己和克莉爾身上罩了一層能量罩,因此,即便他們在大雨之中趕路,也沒有被打濕分毫。這個時候,傑拉已經被帕斯卡爾從克莉爾的懷中奪了過去,塞在他的衣服中,隻在領口處露出個腦袋。
傑拉驚奇地發現,帕斯卡爾的身上又幹爽又暖和,完全沒有他在洞穴裏時的那樣濕冷。
而且,帕斯卡爾和克莉爾趕路的速度還挺快,絲毫沒有受到暴雨的影響。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暴雨還在不間斷地下著,恐怕傑拉都要以為雨其實已經停了。
“你也感覺到了吧,克莉爾?”帕斯卡爾放慢了步伐,與克莉爾平齊。
平時在行路的過程中,帕斯卡爾一直領先於帕斯卡爾獅群的獅子們。他的追隨者們哪怕平時對待他的態度再隨意,在這種時候,他們也會自動跟在他的後麵,以顯示他們對他領袖地位的認可。
“嗯。”克莉爾神色嚴肅地說道:“自從離開獸人們居住的那座小山以後,一直製約著我元素力的那股力量就減弱了。現在,我已經可以使用相當於一級程度的元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