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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上。

“十二侍衛?十二侍衛?醒一醒,醒醒。”穆寒情搖晃著還在睡夢中的十二。

“...嗯...怎麼了?穆醫師有事麼?”十二覺得有些疲憊,他近些日無論怎麼睡卻總沒法把那天的精神給補回來,反倒是越睡越累。本來已經有所好轉的夢魘又纏上了他,這次的夢倒都是千篇一律,搖搖晃晃的光影,此起彼伏的嬰兒哭鬧聲,其中還夾雜著些女人的哭泣聲。反反複複的夢見這些,倒並不像之前那些可怕的夢那樣能把他驚醒,可是總是深陷其中難以醒轉。因而每次他都能睡上許久,直到蕭裴揚或是穆寒情叫醒他,這次也不例外。

蕭裴揚在那頭的小桌子邊正看著書,見此情形也是皺眉,道:

“十二,你近來怎麼了?身體有哪裏不適嗎?為何睡得比以前還多卻還總是精神不振,而且還怎麼也叫不醒。”

十二從夢魘中醒來正是一頭汗,覺得這馬車內有些悶熱,心裏麵也是堵著團火,聽蕭裴揚這麼問到,破天地荒的竟覺得有些惱:

“回主子,十二不是醫師,又如何得知。”

不僅是蕭裴揚,穆寒情在一旁聽這話也是一愣,怎麼這十二竟是還有脾氣的?兩人愣了下但又想到懷孕之人脾氣難免失控,倒也能理解。穆寒情因而也比平時稍溫和的跟他道:

“十二侍衛,放鬆些,可否能告知你最近身體的感覺,讓我好看看接下來該怎麼做?”

十二也自覺剛剛失了言,但他心裏那團火氣還在亂竄著,不由得暴躁的打開了馬車上的小窗,外邊涼風頓時侵入馬車內。吹著風,十二才覺心裏舒坦了些,然後舒服地靠在小窗旁,悠閑地回著穆寒情:

“還好,就是最近又開始頻頻做夢,睡得不大安穩,才有些越睡越累的感覺。”

蕭裴揚卻是過來了,輕聲責罵道:

“怎麼突然開了窗,外麵涼,要是凍著了怎麼辦?你看你這還一頭汗的。”說著順手關上了窗。

十二看著蕭裴揚此番舉動心裏又是莫名的惱,可是吹了會風腦袋比剛剛清醒多了,卻如何也不敢作出剛剛那番違逆行為。便悶聲不理,隻看著穆寒情,等著回話。

穆寒情又繼續問道:

“那不知十二侍衛,做的又都是些什麼夢呢?”

“最近做的都差不多,也不見有些什麼,就是耳邊總有嬰孩的哭啼聲,偶爾還有些女人的哭聲。”

穆寒情皺眉,這些夢都是些什麼玩意兒?誰能給他本周公解夢翻翻?想是這樣想,嘴裏卻安慰著十二道:

“或許是你懷著孕,在夢中母性發作,忍不住自己想見孩子,所以才總是聽見嬰兒啼哭吧。無妨的,十二侍衛你放寬心,以後的事別想太多,過好現在先就是了。”至於女人的哭泣聲,或許十二因為懷孕的關係,才在夢中把自己當成了女人?這些他穆寒情就管不著了,現在能開解了十二就好了。

蕭裴揚和十二聽著答案卻都有些黑線,什麼叫母性發作,這個詞不要隨便用在十二身上好嗎?別扭得很!

過了會兒,十二又開始覺得悶熱,瞥了眼蕭裴揚,還是偷偷的開了窗。可是這再怎麼偷偷也不能不驚動蕭裴揚,於是:

“十二,你做什麼!不是跟你說了開窗容易著涼嗎?怎麼又開了?”

“主子,十二覺得悶熱。”

“悶熱我給你拿本書扇扇就好了,這天氣轉涼了,外麵風冷,不許開窗!”

十二不說話了,蕭裴揚也是皺著眉看著十二。穆寒情看著倆人這情形,頓時和十二感同身受,怎麼這馬車內這麼悶熱?他有些尷尬,幹脆扔了一句:

“我出去看看十一侍衛趕馬車趕得如何。”然後自己就開溜了。

馬車裏就剩下皺眉的蕭裴揚和悶聲不做的十二。蕭裴揚看了會兒,終覺不行,於是便順手在小桌子上拿了本賬本,再坐到十二旁邊,一把摟住十二腰身,拿著賬本真給十二扇起涼來了,並道:

“怎麼了?心裏不舒坦?來,主子給你扇扇,讓你涼快涼快,也開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