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悠無聊的繞著花圃走了一圈,又一圈。最後攬過裙擺坐在台階上看著蝴蝶在一朵茉莉花間嬉戲。
她來到這裏已經三個月了,整天除了幾個黑衣人遠遠跟在她身後,女傭時不時的伺候她查看她的傷勢就是閑的發慌的隻有在別墅裏亂轉。
這裏的人整日都繃緊了一張臉,不會多說半句多餘的話,每天都是公式化的動作。唯一一個肯正常的和顧明悠相處的就是別墅的管家,那個年輕而英俊的男子。
“顧小姐。”
忽然有人在身後叫她,顧明悠回頭,看到一個高俊的人正在微笑的看著她。
他的笑容溫暖而陽光,那股俊氣讓她想起了那些明朗的大學生。
傑森是這裏的管家,也得到了應有的尊重。看到他過來,顧明悠身後尾隨的那些人都自動的退開。
顧明悠也是從他口中才知道了這裏是此地最大的殺手公司,而那個救了自己又莫名其妙讓自己做他傀儡的人正是這間公司的總裁——罹瑾寒。
但這段時間顧明悠也隻是偶爾會瞥見他的身影,而他總是遠遠的注視自己,那眼光總讓她覺得怪怪的,仿佛是在追憶著什麼。
“明悠,你真的不想回到你自己的生活裏去嗎?這裏並不適合你。”傑森壓低了聲音,低頭詢問她。
她清亮的眸子雖然覆上了一層憂鬱,但依舊澄澈仿佛平靜的秋湖。
幾月的相處兩人熟悉到朋友的程度,這是顧明悠唯一讓她心情還不錯的事情。
顧明悠看著他眼中的急切和擔憂,黯然一笑,“是他救了我,而且上次敏傑的事……”
見她猶豫,傑森伸手按住她的肩膀,聲音嚴肅起來“敏傑的事是意外!”
顧明悠怔怔的看著他的臉,腦海裏浮現幾天前看到的景象,那個活潑的小子妄圖逃跑,等被帶回來的時候已經隻剩一口氣,渾身全是刺目的血跡。
“明悠,難道我說的你還不懂嗎?我和你一起走……”傑森眼裏燃起異樣的火光,捅破了這層紙。
他第一眼看到顧明悠就愛上了她,幾個月的相處更是讓他深深的被她迷住,無法自拔。
如此美若精靈的女子任誰見了都不會不動心。
顧明悠聽懂了他的暗示,其實之前他就表示過了很多次,但她剛從一段失敗的感情中無法掙脫,閩中澤父子的背叛還在她心中仿若一根刺,一想到便會紮到她的心流血。
她以為就算她的幹爹是貪財的人,那閩中澤也是愛她的,會如同宣誓一樣保護著她。可是婚禮上發生的事情讓她對愛情畏懼了,也不會再輕易的再對誰打開心扉。
傑森是好人,她知道,所以更不能拖累他。
於是她輕輕搖了搖頭,對傑森道“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覺得這裏很好,很安靜。”
傑森眼中的光彩暗了下來,聲音帶著沮喪,“好吧。”
一個身影忽然出現在顧明悠的身後一把摟住她的纖腰,看了一眼傑森,低魅的在她的耳邊吹氣,“外麵還有些冷,不怕感冒?”
忽然出現在自己身後的人讓顧明悠驚呼出聲,但這曖昧的動作又讓她臉紅了一瞬,僵直著身體有些驚慌的開口,“你做什麼?”
罹瑾寒伸出另一隻手扳過她的臉龐,那如玉雕琢過的五官精致無比,他忍不住細細摩挲著她的臉,語氣是少見的溫柔,“傻瓜,你是我的女人,你說我做什麼?”
顧明悠這才想起自己被宣布成為這人傀儡的事情,嘴邊反駁的話也咽了回去。
成為他的傀儡,不就是做他的人,任他擺布的意思嗎?
幾個月來罹瑾寒並沒有對她做什麼,這讓顧明悠思想很放鬆,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處境。而她現在才恍然,自己好像掉進了什麼不知名的陷阱裏。
傑森在罹瑾寒出現警告般的看了他一眼的時候就神色一變,迅速的低下頭。罹瑾寒的那一眼意思很明確,顧明悠是他罹瑾寒的女人!
做了幾年管家的他了解罹瑾寒的脾氣,凡是他認定的東西最好生人勿近,尤其是女人。而且這幾月來大家都心知肚明,顧明悠對罹瑾寒來說很重要。
而這也正是傑森急於把顧明悠帶離這裏的原因,趁罹瑾寒還未防備的時候帶走她,這似乎是最好的辦法。
顧明悠被罹瑾寒的大手死死嵌固著,想要轉身都不能便被他帶進了別墅裏。
傑森等二人走遠後才緩緩抬起頭,雙眼閃過晦暗。
屋裏正在打掃的女傭都恭敬的衝罹瑾寒彎腰,而他目不斜視,隻是攜著她的腰徑直朝著樓上走去。
想到樓上全是臥室,顧明悠緊張起來。
在罹瑾寒把她帶到他的臥室門口的時候她不由的停住了腳步,輕聲的道“這不是我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