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顧明悠醒來時已經不見罹瑾寒的蹤影,她忍住渾身的酸軟和痛楚走進浴室,她看著鏡子中自己美麗蒼白的臉,脖子上還有罹瑾寒留下的紅腫吻痕。
一種濃重的屈辱和自責籠罩著她。
他奪走了她唯一的親人的性命,而她卻可恥的一次次被他壓在身下。她想要擦拭,可是發現這並不是能擦幹淨的,而且似乎是越擦越多。
不一會兒她細嫩的脖頸都布滿了紅痕。顧明悠眼淚滾落下來,最後她隨手拿過一個重物扔向了鏡子才沒有看到那個如此討厭的自己。
“哐嘡”鏡子發出尖銳的碎裂聲,然後跌落一地。外麵的人聽見動靜連忙進來,看清裏麵的情況他們都鬆了口氣,還好隻是碎了一麵鏡子。要是顧明悠出了什麼事罹瑾寒不知道會不會把他們的皮剝了。
“怎麼回事。”一個人凝眉走了進來,看到顧明悠頹然的坐在浴室的地上,周圍是一地的碎玻璃。他轉身讓女傭趕緊把碎玻璃打掃好。
“顧小姐,起來吧,小心別被割傷了。”他試探著叫了一聲。顧明悠滿麵蒼白如無神的瓷娃娃,她抬頭看了眼他,認出他來,之前在車裏和捉住她的人都是他,隨即又黯然的垂下頭。
見她未動,這人遣散女傭和那幾個手下,放低音量對顧明悠說道,“顧小姐,如果想要逃走,單靠你自己是永遠都不可能的。”
聽著這暗示意味明顯的話顧明悠一震,詫異的盯著他,“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這人謹慎的看了四周,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小的紙包遞給她。
顧明悠遲疑了下伸手接過看了看,這像是包著什麼藥粉,隻有薄薄的一層。
“這隻是一種麻醉藥粉,隻要你想辦法讓他吃下,我保證幫助你逃出去!”他見顧明悠疑惑,連忙搬出了條件。
顧明悠自然不會相信這隻是什麼簡單的麻醉藥粉,但這人是不是另有所圖,罹瑾寒是死是活又與她何幹?
相反,她還巴不得這個惡魔早早死去,慰藉自己舅舅在天之靈!她並未再多問,衝他點點頭。
“對了,我叫丁川。顧小姐有什麼事情都可以直接叫我。”他眯眼的一笑,瞳孔隱隱泛著幽藍的光。
顧明悠看著丁川離去的背影,神色又恢複了冷清。
那樣殘酷的人,死了更好。顧明悠冷冷的想著,可是一想到罹瑾寒會死,她心裏竟然沒有意料中的喜悅,反是有著一股莫名的哀傷。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她扶了扶額頭,感覺頭有些疼。
女傭這時走了進來,開始四下收拾屋子。
顧明悠看著她忙碌的身影圓眸裏閃過一絲亮光。
“lily,你知道你們老板平時最喜歡吃什麼嗎?”顧明悠微笑著問她。
Lily是這個女傭的名字,但是顧明悠之前從來沒有叫過她。
聽到顧明悠竟然會問罹瑾寒的事情,lily有些欣慰。
她知道罹瑾寒對顧明悠的愛是極深的,她時常撞見罹瑾寒深情的凝視熟睡的顧明悠。
於是她急忙站起身來應答,“老板最喜歡的好像是紅酒。每天晚上都會喝一杯呢。”
“哦,紅酒嗎?”顧明悠念叨著,臉上終於浮現出了明媚的笑容,lily一時間也看的有些呆了。
入夜,別墅四周萬籟寂靜。
顧明悠坐在床上,盯著門,第一次如此期待著罹瑾寒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