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之下,傻了。
竟然跟艾珀爾的方法差不多,書上寫的內容總結一下就一句話。初學而有天賦者,手持水球百日,凝而不散即可領悟寒冰魔法。
這老頭真狠,一句話就一百天,還要始終維係一個水球,不如去殺人好了。相比之下艾珀爾的法子簡直就是溫和的暖風,還是按照艾珀爾的方法學習吧。
從此開始,我就逐步練習在手指尖凝聚一滴水,其實一滴水倒也不太難,可始終保持可就難啦,一不注意水就掉了,魔力控製不好甚至會炸開。
十幾天過去了,我仍不能在指尖聚集一顆水滴,更不用說聚而不散的保持十天了。鬱悶、煩躁,皮爾也沒什麼辦法,對於水係法術他還不如我呢。實在受不了了,決定換個地方再試試。
深夜,我與皮爾、納克爾打了個招呼就動身前往北部海岸。一方麵是去看看布瑞爾的熟人,另一方麵是散散心,希望能夠有所突破。
到了海邊之後,和熟人嬉戲歡笑了一夜,還認識了很多新加入的人,甚至有在喪鍾鎮的人也來到了海邊。
每日清閑下來之後,我就坐到沙灘上,將意識投向海麵,投向翻滾不斷的海浪,感受其中每一次波動。那澎湃的能量衝擊著我的意識界,我能感受到強大的壓力,每一次都被擊垮,每一次被擊垮之後就躺在沙灘上,等待緩和過來之後再次對抗這凶獸。
是的,大海就像一隻凶獸,暴怒無常。但有時也像溫柔的寵物,輕輕柔柔。
意識一旦深入大海,很快就會被衝散,支離破碎。我能感受到的隻有混亂,還有好多好多的水,被打散的意識根本無法收回,就那麼飄散開去。
就算用意識追逐海鳥,也要比這容易的多。
麵對如此龐大而又不斷變化的巨大能量,我的意識太過於渺小了,或者說我自己太渺小了。我想超越自己,超越這海洋,甚至超越這片天空。
把意識拋出去會怎樣呢?
這個想法一出現,就讓我躍躍欲試,如果意識可以向火球術一樣施展,不,火球術隻能飛出去。要是能像,嗯,向什麼呢?管它呢,隻要能出去再回來,那不是很厲害?
趁著興致正濃,我連著嚐試了兩天,在第二天深夜時,我想起了意識被海水打散時的感覺,好像我還能有所感受。
我努力將意識聚集成一個球形,然後拋了出去。後麵跟著一道細長的線,保持著意識與我的聯係。牙關緊咬,絕然的斬斷了這條線。
一時間,感覺自己被撕裂了一般,不是痛苦,而是一種迷失,自己的一部分突然不屬於自己的,迷失於外。
但,我能隱約的感受那股意識,在前行著。
在它接觸海麵的一刹那,我能感受那狂野的水,還有越來越深的,越來越深。意識的球已經遠去,逐漸消散,中間穿過了兩條魚。
稍事休息之後,我檢查了下自己,沒有收到什麼損害,看來將意識投射出去也是可行的。用於偵查不錯,再也不用害怕被對方抓住了。但也同時失去了靈活,投射出去的意識和火球差不多,做不到自由的隨心而動。
如果作為武器,對人投射會怎樣呢?我決定等皮爾來的時候找他試試,將我的意識投射向他,並且還要進入他的意識領域,應該是會對他產生一定影響的。算了,還是不要冒險好了,萬一有什麼我們無法遇見的後果會害了皮爾。
如果用鳥兒來嚐試一下呢?
將一小股意識緩緩的獨立開來,隨時準備發送出去。這個過程我已經練習的很熟練了,至於是否能擊中目標,就不好說了,意識的速度到底怎樣還真說不清。
靜靜的,我等待著鳥兒進入我的意識範圍。
過了很久,也不見一隻鳥兒飛過,我有些沉不住氣了。索性躺了下來,在石頭的陰麵躲避日光。
正當我想著魔劍雙修的英姿時,一隻鳥進入了我的意識範圍。
下意識的我就將那團早已準備好的意識飛了過去,我能感受到意識穿過鳥兒,但鳥兒好像沒什麼反應。反倒是落在了附近的山石上,梳理起雜亂的羽翼。
也許可以加點料?
我再次凝聚一小團意識,但在凝聚的時候想著天空,想著天空中飛翔的感覺。雖說沒有真的飛過,但是被從城牆上轟了出去的印象還多少有所存留。
準備好之後,再次將這個意識團投向了悠閑的鳥兒。有趣的事情發生了,在意識團穿過它之後,鳥兒停下了梳理的動作,振翅欲飛。但撲騰了幾下,又停了下來,側頭看了看兩邊,見沒什麼動靜,就繼續埋頭梳理羽毛了。
有意思,嚇它一下。不由得,我兒時那種頑皮心性突然冒了出來,想要嚇嚇這大鳥。
我繼續著意識團的凝聚,同時想象著一直巨大的蛇,然後將這意識團發向了鳥兒。大鳥一下子就騰空而起,甚至有些慌亂,在空中都未盤旋就立刻飛向了遠方。
哦,抱歉,看來真的把你嚇壞了。我趕緊凝聚了一小團意識,想象著平靜而溫暖的氣氛,向著飛遠的鳥發了出去。
幾次實驗之後,我已經肯定意識的侵入不會帶來太多的傷害,因此大膽的以最快速度將意識團發向大鳥。
大鳥的飛行緩和了些,在意識團與大鳥的意識碰撞的一刹那,我能感覺到那強烈的驚恐,盡管這團意識越來越遠,但那驚恐的狀態還是像一支飛箭一樣擊中了我。
我平穩了下情緒,重新思考意識攻擊的危險性。這東西不能隨便用,尤其對弱小的生物,脆弱的心靈。搞不好真的會嚇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