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海邊,踏上了飛空艇的甲板,望著下麵飛快而過的土地與樹木,焦急而又感覺有些慌亂。在快到寶藏海灣的地方,找到了一個熟悉的山頭,就跳了下去。
到現在我還記得那一夜,我一直在奔跑,毫無顧忌的跑著,羽落術帶我緩慢的沿著飛空艇前進的方向飄了一會兒,落地之後我就開始奮力的跑著,從南方的海濱一直跑到了山上,從山上往下走時不覺得又想起了能言者潘科斯,也不知他之後怎樣,這次返回洛丹倫並未見到他。從山上往下走也不容易,可是此刻雖說不是心急如焚但也是慌亂著急,為了能通過一條地圖上顯示的最近路程,我甚至對自己施展了一個小小的空氣法術,以提高奔跑的速度和跳躍的距離。要不是施展了這個魔法,我現在已經躺在某處懸崖之下,四分五裂了。也許是跑的太過匆忙,未能看清一個裂縫,好在羽落術帶我向前飄了很遠,直接落到了對麵,否則一定直墜而下,甚至還沒到底就在兩邊的岩壁上碰斷了頭顱。
趁著夜色深沉,我悄悄地潛入了閃金鎮外墓園的附近,借著一片濃密的樹叢,藏身於內,希望能夠有機會看到艾瑪。
一邊是閃金鎮,一邊是墓園,一條小路正從我藏身之中的樹林前不遠處穿過。
這裏的位置很合適,距離大路有一定的距離,草木繁盛,很適合隱藏監視。
清晨,微風吹拂著樹葉,發出唦唦的輕響。偶爾有路人走過附近,都是挎著籃子的農婦,籃子上麵蓋著布,估計是去采集蘑菇的。
通往墓園的小路很少有人過來,幾天才會有一兩個人抱著一束混雜的鮮花,熟練的穿梭於墓碑之間。之後就是或說或笑或哭或呆,盡顯悲歡離合人生百態。
身為一個死人,也許算是能體會這種兩界相隔的痛苦吧,所愛的無法再見,所念的隻是一塊冰冷的石頭,可隻有坐在這石頭旁,才能將心底最大的歡樂與苦悶緩緩傾訴,隻可歎在世間尚有許多牽掛,不能撒手而去,在另一個世界與所愛的人牽手緩行。
真想歎口氣啊,在這墓園之外呆久了,我的心頭也漸漸的染上了一絲靜默,那份焦急反倒是淡了。
天空,雲層漸漸的厚實了。
這惱人的陽光總算離開了,這段日子可是比當初奔波於村子裏與海邊之間時還要苦悶。望著逐漸陰沉的天空,我不得不說自己的心情終於徹底的放鬆了下來。
在這段時間裏,沒有人可以溝通,烈日之下隻能隱忍,不敢有任何的動作。盡管在樹叢之中,但投射過來的日光還是會照在我的身上,望著斑駁的光所罩滿了的地麵,明暗交織如同一塊碩大的地毯,隻不過這光實在是令我難受,而我也隻有忍耐別無它法。雖然有泥土覆蓋在身上,可土質疏鬆,並不能長時間的保持,我也不敢使用魔法汲水上來製作泥漿,這裏距離暴風城太近了,我知道暴風城中居住著數名大魔法師,可不想因為一絲魔法波動引起他們的注意。
已經過去了十幾日,還沒有任何跡象。
也有考慮過,趁著夜色的掩飾再次嚐試潛入暴風城,不過上次的經曆讓我至今心有餘悸,太危險了,要不是巡邏兵沒什麼實力,再有就是將我認作為了盜賊,否則,一但認出我的身份,驚動了城裏的人就死定了。盡管現在的我比那是強大了很多,也就是因為我成長了,所以才更加的不敢靠近大門,那裏可能有著探測魔法,當時的我魔力低微也許沒什麼,今天的我很難說不會觸動此類防禦警報。
真是見鬼,這麼大的城市竟然沒有個狗洞之類的。
還是安心在這裏等吧。
一邊等著,一邊我也在考慮見到艾瑪時的情景,自己要怎樣跟她聯係,直接站出來會不會嚇到她,她能認出我嗎?思維溝通她能明白那是我嗎?還是寫封信,悄悄的放在她的旁邊,或者是使用魔法,先讓她昏迷……
不停的胡思亂想,也帶了越來越煩躁的情緒。
啪嗒啪嗒。
下雨了。
大顆的雨滴快速的降落了下來,很快,周圍的聲音就被雨聲所掩蓋。身在樹叢之中,外麵下大雨,裏麵則是水流不斷,很快腳下的泥土就化作了泥水。
這下好了,可以能些泥巴來清理下身上的小蟲子了。這些可惡的小東西總是不打招呼就上來猛咬,盡管皮肉結實,而且蟲子吃了也會死掉,可這些蟲子們就是不懂啊,奮不顧身的撲上來,前赴後繼的就是為了咬下一口致命的毒藥。
有些蟲子死掉時還不鬆嘴,就這樣掛在我身上。最好的方式是用魔法去除清洗,不過現在我可不敢動用魔力,天知道這周圍是否增加了魔力探測的警戒,還是泥巴好,曬曬就都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