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我從睡夢之中醒來,這已經是我做過的第三個夢了。
真是奇怪,按說我是無法進入到可以做夢的深度沉眠之中的。難道,是因為我發出的那團意識信息?
特爾卡卡和她的夥伴們早就不知跑到哪裏去了,這些家夥一點也沒有感激之心,隻想著吃完了就去瘋跑,可憐我跑遍了各處尋找她們愛吃的果子。
算啦,抱怨也沒有用,今天還是得靠自己走到下一片樹林了。
我抬頭看了看天空,晴朗無雲,還是覺得多少是需要一些防護的,好減少陽光對我的幹擾。用魔法從地下引了一團水上來,再用水與土壤混合能成了泥巴,這就是最好的防護措施了。
在頭頂蓋上了一層泥巴之後,我開始緩慢的將用剩下的一點點不那麼濃稠的泥巴塗抹在肩膀與手臂上。雖然作用不大,但多少能幫我擋擋正午時那強烈的日光。
走出半人高的草叢區,我向著遠方山腳下的樹林慢慢踱去。
一邊走一邊看著明亮土地上那隨我一起漫步的暗影,距離山腳還有近千步時,一個黑點出現在了遠方的高空之上。那是一隻色彩灰暗的鳥,它正從山上飛過來。而我與這可恨的鳥兒也算得上是老相識了。
‘如果你敢把那可惡的髒東西丟在我附近,我就把你烤了。’我向著那鳥兒發出了一股明確的意識,其中不僅包含警告,還有著十足的恨意與赤裸裸的威脅。
別說,效果還是很明顯的。它飛到中途很快就轉了方向,順著山坡向著側麵滑翔而下。
這灰鳥兒聰明的很,而且很愛欺負隻能跑而不會飛的一切生物,它和它的夥伴們總是把糞便或小石子準確的丟到你身上。而我,可是已經不隻一次被擊中了。這也讓我很難理解,按說我在身邊有著很廣泛的意識圈,進入這個空間範圍的一切都會被我所感知到,可這肮髒的鳥糞卻是個例外。除非正處於精神高度集中的狀態,否則當意識到這可恨的東西向我飛來的時候基本也就是中招的時候了。
太陽已經升高了,陽光開始帶來它特有的能量,充滿一切的強大能量。它要是一直掛在天上,估計這大地都要變成焦土了。是的,什麼都留不下,就算那鬼精靈的灰鳥兒也不會留下。可我會活下來嗎?
這是我第一考慮這問題,如果這個世界發生了巨大的災難,我會活下來嗎?就目前我們對自身的研究來看,我們的靈魂被封存於體內,而肉體已經死去,這樣唯一能殺死我們的就是滅殺我們的靈魂,或者將我們的身體切碎,焚燒。如果沒有食物,沒有水,大多生命將會逝去。可我們不怕,我可以沿著山向下挖個山洞,隻要躲開炙熱的陽光我就能活的好好的。當然,最好還能有些魔泉,據說這東西很管用,其中蘊藏著磅礴的魔力,可以讓魔法師快速的回複過來。
走到山腳下,我準備沿著山沿向著背麵繞過去,希望有足夠的幸運能讓我走一段山陰路,好在到達樹林之前能讓我的神經放鬆一會兒,今天的太陽實在是太足了,已經在開始毒害我的身體與靈魂,我有心要咒罵這太陽,想要他永遠不在出現,可那樣大多生命也將不複存在。我想我是無法承受所愛的突然離去,就這樣遠遠的看不到也好,多少還能有些想念,想著她的生活越來越好,想著她的孩子。
夜。
我緩慢的走向山後的樹林,那裏有一片水塘,我想那裏還有些水,可以讓我帶走,澆灌我找到的兩株小花,這花小小的,顏色好像也不算豔麗,卻可以散發出一股令人覺得安寧的氣息。雖說別的地方也有水,就算沒有也可以用魔法從地下汲水上來,可我怕這幼嫩的植物無法適應遠方的水,打算帶些本地水到時調和在一起,以幫助小花更快的適應新的環境。
沒辦法,我沒有精靈那般對可以解讀自然的能力,魔力的運用也不對路子,可不敢輕易的嚐試使用魔法來幫助植物生長。
盡管嚐試過很多次,我還是無法象艾珀爾那樣隨意就變化出一株植物。也許這就是天生對魔法的親和力不足吧。
抬頭望著群星,不覺的又想起了一年之前來時,那鳥兒的糾纏。那時它就在山頂上兩個山峰之間飛了過來,接著開始攻擊我,然後逃之夭夭。很快就要離開了,估計鳥兒很久都不會在找到我這麼有趣的對手啦。
步入樹林,將水袋從肩膀上拿了下來,投入水中,之後等著水袋中沁滿清澈的水。
‘嗯’
‘咳’
‘喂,喂。能聽到嗎?不對,能感受,嗯,感知,不,能感受到嗎?能明白嗎?’
我慌忙的站起身,意識迅速的向著周圍快速的擴散開,不遺漏人和一個生命跡象。同時四處張望著,手中也拔出了短刀。可周圍什麼也沒有,除了小魚小蝦,還有樹上的幾隻小鳥兒,其他什麼也沒有,不存在能將意識清晰的傳達進我心念中的任何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