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眠知道易修雲沒有騙她,他不敢,也不會。所以,他說師傅殺了皇帝,還將皇帝的心挖出來的事······
就是真的!
在這個皇權至上的年代,虐殺皇帝!這是多大的罪孽!一旦被擒,那下場就是罪誅十族,淩遲處死,戳骨揚灰,也抵消不了。
月眠煞白著小臉,渾身冰冷:“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易修雲沉默了一會兒,感慨地回答:“複仇!”
“複仇······”月眠反複喃呢著,她的心忽然感到一陣刺痛,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心疼。
他到底經曆了什麼······
到底是什麼樣的仇恨才會讓他甘願冒著與天下為敵的風險也要殺掉皇帝?
月眠急切的想知道這一切。
但易修雲對東方晨曦的事知之不詳:“師兄的身世隻有師伯清楚,至於他為何刺殺皇帝,還用了這麼······殘暴的手段,更加無從所知。我隻知道東方這個姓氏並不是他原本的姓,而是他母族的姓氏,但是東方家很早就沒落了。師兄四歲開始就一直呆在穀裏,由師伯親自授業,雖然師伯是他師傅,但是兩人不像師徒,我覺得師伯對師兄很是尊敬。”
月眠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情不由的煩躁了起來,她幾乎可以肯定,師傅的身世絕不簡單。握緊了小手,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以往他們剛相識的時候,和他相處的情景。
孤身一人,白衣嫋嫋,靠在桃樹上慵懶的喝著美酒,任憑桃花、月華灑滿了衣裳,空靈如仙,不涉塵煙,看著就是一卷美麗的畫······
她曾多次從他的眼裏看到的落寞和無邊的孤寂,明明是那麼風光齊月的人,可每次浮現那樣的眼神,她就感覺他離自己好遠好遠。然而那時的她隻為他滿身的氣韻震懾,卻一點都不了解他,以為他不過是性子孤僻而已。可現在她清楚的知道,那是他築起了滿身荊棘和寒霜隔絕了所有人,孤寂的沉湎在自己的世界······
心痛的感覺更盛了,師傅小的時候必是經曆了常人無法想象的悲慘,月眠一把抹掉了眼角的濕潤:“刺殺的事後來怎樣了?”
哪怕師傅再厲害也不可能半點蛛絲馬跡都不留,被殺的可是皇帝,這是關乎一國臉麵還有安全的頭等大事,哪怕傾盡國力也不可能讓凶手逃脫,那師傅他不就很危險了?
這時候的月眠已經失了往日的冷靜,一味的擔心師傅的安危,卻忽略了這事已經過去了兩年,東方晨曦還逍遙自在的活著。
易修雲雙手一攤,神情也不複剛才的凝重,反倒多了一絲玩味:“還能怎麼樣,老皇帝暴斃了,他兒子高高興興的登基了唄。”
“就,就這樣?”月眠反應不過來,皇帝被人殺了,就算新帝登基也得追究下去,自己家,別人來去無蹤就算了,還能將一國之主殺了,難道他們都不會有半點居安思危的心理嗎,不去追捕凶手,不怕這樣的事一再重複上演?
“嗬嗬,殺雞儆猴的事情也是做了的,負責皇宮安全的京畿十二營全部被坑殺,當值的侍衛統統罪誅九族,軍機處和內閣的好幾個大臣也被安上了玩忽職守的罪名,送命的送命,流放的流放。那段時間整個汴京都雞飛狗跳、一片混亂。”易修雲幸災樂禍的笑著,皇室那堆破事兒他沒興趣,但是狗皇帝死了正合自己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