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警覺地左右張望了一番,確定沒人看守後便如同有明確目標一般,筆直地朝著昨日曾聽聞異常聲響傳來的那個牢房走去。

那個牢房顯得格外陰暗潮濕,裏麵竟然關押著十幾號人。

這些人的衣裳早已破碎不堪,仿佛經曆了無數次的撕扯與磨損;他們的麵容更是憔悴無比,神情萎靡不振,好似被抽去了靈魂一般。

即便此刻外麵人聲鼎沸、喧鬧異常,但他們卻依舊毫無興趣,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韓玄策的出現並未引起這群人中任何一人的關注,甚至就連他逐漸靠近牢房門,依然無人投來目光。

跟在身後的任宇軒看到眼前這番景象,不禁眉頭緊皺:“他們這是怎麼回事?怎會如此死氣沉沉?”

然而麵對任宇軒的疑問,韓玄策選擇了沉默不語,隻是默默地捏著手中的鎖,伴隨著“哢嚓”一聲輕響,門鎖應聲而開。

就在這時,那原本寂靜無聲的牢房內終於因為開門聲產生了一絲波動。

一些人緩緩地抬起了頭,用迷茫而又空洞的眼神望向門口;但仍有相當一部分人仿若未聞,隻顧著拚命向角落裏蜷縮躲藏,似乎對即將發生的事情充滿恐懼。

韓玄策靜靜地看著這群人的反應,片刻之後,他開口說道:“折磨你們的那群人如今已無還手之力,如果你們心懷仇恨,想要一雪前恥,那麼此時此刻便是最佳良機。”

話音落下,他不再多做停留,轉身帶著任宇軒以及其他幾人迅速離開了這個地方。

起初,牢房中的那群人對於韓玄策所說的話毫無反應,整個空間再度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知過了多久,才有寥寥數人如夢初醒般緩緩抬起頭顱,臉上漸漸浮現出複雜難明的表情,似乎正在努力理解和消化韓玄策剛才所傳達的信息。

然後有幾個人慢慢的站起身,一瘸一拐的向門口走去。

“那群人簡直就是畜生!”蔡卓咬著牙關憤憤地說道。

盡管他自小也在京城成長,但聽聞過父親和祖父他們說起過諸多此類事件,因此當親眼目睹那些人的慘狀時,他瞬間便心知肚明——這些人定然遭受了超乎常人想象的非人折磨。

站在一旁的宋文西亦是氣得渾身發抖,滿臉怒容道:“你這話說得可真是太抬舉那幫家夥了!畜生們要是聽到你把它們與這些惡徒相提並論,恐怕都會忍不住朝你呸一口口水呢!他們哪裏配跟畜生相比?”

他們休養了一晚身上的疼痛雖然有所緩解,但是還是做不了擴大的動作,所以等他們幾人摸索到土匪們的居住之地時,土匪之中已有半數之人如爛泥般軟綿綿地癱倒在地,毫無半點力氣可言。

正當這群狼狽不堪的土匪瞧見韓玄策他們幾個人影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時,一個個頓時瞪大了雙眼,眼神之中流露出無盡的恐慌。

其中一人結結巴巴地喊道:“你們……你們怎麼會在這裏?”

緊接著,另一名土匪扯起嗓子高呼起來:“快來人呐,快來人呐,3 號房的人逃出來啦!”

然而,任憑他們如何聲嘶力竭地呼喊求救,四周始終靜悄悄一片,根本沒有任何人回應他們的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