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宇軒看著那群女子忍不住歎息道:“瞧她們如今這番模樣,身上所受的傷或許還算是輕的,真正難以撫平的怕是那心靈深處的創。”
這個時代,對於女子們而言,生存環境實在是太過殘酷與苛刻了。
就像眼前這些不幸的女子,即便能夠僥幸撿回一條性命返回故鄉,等待著她們的恐怕也唯有死路一條罷了。
當眾人無意間對上韓玄策那雙充滿疑惑不解的眼眸時,這才恍然意識到,這位少年年紀尚小,平日裏又甚少踏出家門,對於當下所處時代的種種情形了解得著實有限。
於是乎,大家紛紛開始向韓玄策詳細講述起這群女子此刻的艱難處境以及未來即將麵臨的悲慘命運。
待韓玄策聽完所有敘述之後,他原本就緊皺的眉頭愈發緊鎖在一起,口中憤憤不平地說道:“這簡直就是荒唐至極!這不正是所謂的‘被害者迫害論’嘛?”
“什麼?”聽到從韓玄策嘴裏突然蹦出這麼個陌生的詞彙,在場之人皆是一臉茫然,顯然對此並不十分理解其含義究竟為何。
“他們有能耐去找加害於她們的那些惡人啊,為何要將怒火發泄到這些無辜的女子身上呢?難道不該怪罪他們自己未能守護好這些女子嗎?”韓玄策一臉憤懣地說道。
在星際中,他從未聽聞過如此荒誕不經的說辭。
在他的認知裏,強者本就應當肩負起保護弱者的責任與使命,這本應是天經地義之事。
可如今,竟有人在弱者遭受侵害之際,不僅不去追究惡人的罪責,反而認為這些受害者不配存活於世,這般顛倒黑白、是非不分的觀念實在令他難以苟同。
一時間,在場的四人麵麵相覷,皆沉默不語。隻因在此之前,他們的想法竟也與那些人如出一轍,從未曾有人萌生出如韓玄策一般的念頭。
正當他們陷入沉思,苦苦思索著如何安置這些人的時候,突然間,從另一個房間裏傳出一陣令人心碎的絕望哭泣之聲。那哭聲猶如一把利劍,直直地刺向眾人的心窩,讓人不禁心生憐憫。
韓玄策等人聞聲而動,急忙朝著哭聲傳來的方向飛奔而去。
然而,當他們衝進那個房間後,眼前所見之景卻讓他們瞬間呆立當場——隻見滿地都是觸目驚心的血跡,一名女子身軀歪斜地倒臥在地,她白皙的脖頸處鮮血汩汩流淌而出,仿佛一條紅色的溪流,源源不斷地向外蔓延。
“婉兒呀,你怎能如此糊塗啊!你就這樣離我而去,留下我孤苦伶仃一人又該如何是好啊!”一位身形幹瘦的老頭兒緊緊地擁抱著那具已毫無生氣的屍體,哭得撕心裂肺、肝腸寸斷。
他那布滿皺紋的臉龐此刻扭曲變形,涕淚橫飛,其悲痛欲絕之情溢於言表,任誰見了都會為之動容。
不等他們說出安慰的話,緊接著,其他屋裏也發生了同樣的事。
最後,三十幾名女子隻得以存活了二十幾位,隻不過他們雖然活著卻和死了差不多,不哭不鬧,了無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