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祭感覺渾身一輕,恢複了身子的掌控權。
王祭站起來,長呼一口氣,慢慢地熟悉著這個有些瘦弱單薄的身子,然後才大步地往自家村子走去。
說實話,若非答應了,王祭肯定掉頭就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明知道對手強悍而去去招惹,那是作死的節奏,絕對不是王祭的行事。
荒坡村,有六十多戶人家,算是附近比較大的一個村子了,村裏有王姓和潘姓,而楊家,隻是後來遷徙過來的。
此刻王祭的家中,那略顯破敗的泥磚草屋前,圍了一大堆的村民,男女老少,都是一副看熱鬧的景象。
屋簷下,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婦人,懷抱著一個簸箕,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嚎著,在她身後,站著一男一女兩個小孩,男的不過十歲左右,女兒則隻有五六歲。
小男孩此刻右手緊緊地握著一把鋤頭,眼中噙著淚水,卻雙目圓瞪,惡狠狠地盯著眼前的一個衣著華麗的青年。
“嘿嘿,王毛子,你小子想找死啊!”衣著華麗的青年陰陰一笑道,“我潘大少好心過來告訴你們,王二狗子被那張屠夫殺了,本大少還替你們報了仇,你們這一家子不但不感謝本少,竟然還敢……”
這時候,一個少女從人群中擠了進來,氣喘籲籲地跑到老婦人旁邊,著急地向小男孩問起話來。
潘景雙眼一亮,臉上絲毫不作掩飾地露出淫邪的目光,眼神落在少女身上就再也挪不開了。
少女一身白裙,腳上小巧的繡花草鞋,長發盤髻著,黛眉鳳眼,俏臉粉嫩紅潤,雙唇紅豔欲滴。
“好一個撩人的尤物,不虧本少從靈鳩山下山一趟。”潘景吞了吞口水,自言自語說道。
白裙少女聽那男孩說了一些話,苗條的身子一顫,俏臉頓時發白,她轉過身子,用顫抖的語氣,語氣急促地說道:“潘景!你說的可是真的?王祭他……”
王祭看不下去了,他從人群後麵走了出來,裝出一副詫異的表情道:“娘!竹兒,怎麼啦,你們這是?”
那低頭哭泣的老婦人突然渾身一顫,猛然抬起頭來,那布滿皺紋的臉看向王祭。
那白裙少女一見之下,頓時滿臉驚喜之色,踏著小步向王祭迎去,可是跑了幾步,才發覺這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連忙停住腳步,俏臉通紅地望著王祭。
此刻,王祭卻心頭狂震,這老婦人,那憔悴的臉,那顯得單薄的身子,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那麼的令人魂牽夢繞,這真是自己死去多年的母親麼?
王祭一陣恍惚,身不由己地走了前去,真摯無比的喊了一聲:“媽!”
母子團聚,相擁而泣,四周的熟人都忍不住落淚。
恍惚間,王祭似乎回到了兒時,那時候他還有母親,還有父親和妹妹,那時候,他可以無拘無束地在母親的懷抱中撒嬌、哭泣。
“兒啊,你沒事就好。”老婦人欣慰地摩挲著王祭的後背,哽咽地說道,“你父親走的早,要是你也……那叫為娘怎麼活……”
“媽!我不會離開你的,永遠都不會!”王祭緊緊地抱著母親,熱淚盈眶地說道。
王祭不敢放手,他生怕這還是一場夢,隻要一放手,母親的音容笑貌就會消失……
眼前這一切都是那麼的溫暖,那麼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