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婷的眉頭皺起，似乎對空竹的回答不太滿意，盡管這是實話。
“那麼，還是恕我冒昧……請問，你來自哪家孤兒院？”
“沒有哪家。”
“什麼？那你是怎麼…恩…成長的？”
“這涉及我的監護人，我不會說的。”
“恩……好吧，最後一個問題，你……要怎樣才能信任我？”
空竹轉過了頭，沒有直視薑婷了，“……讓我見到那朵花，那朵有無數種顏色的花。”
“而在那之前，隻要你老實，我自然會還以誠意。”
薑婷陷入了思索，空竹也沒有說話，兩人都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兩人同時笑了起來，將微笑掛回臉上，回到了平時的樣子。
他們都得到了暫時的滿意。
“那麼接下來，我們出去會會這詭異吧？”空竹向薑婷伸出手，索要九色花，後者沒有猶豫，直接將九色花交給了他。
“九色花能夠檢測詭異的存在，是我母親最重要的研究成果之一。”薑婷介紹道，“由此延伸的技術甚至已經能夠穩定地檢測一個人是否帶有詭異力量。”
她的聲音裏不無自豪，而空竹也點了點頭，表示了讚賞。
對於夜勤局的戰略布局來說，這項技術的意義確實重大，毫不誇張地說，這是關乎全人類利益的技術。
他看了看手中的九色花，原本白藍紫三色的花瓣依舊是黑的，就連青色花瓣也隱隱有變黑的痕跡了。
薑婷在一旁看了一眼九色花的狀態，分析道，“九色花的狀態反映了詭異的法則等級，目前隻黑了四片花瓣，看來這個詭異現在調用的法則等級隻在一般的水準啊。”
空竹點點頭，但並沒有放鬆警惕，這隻能說明這個詭異現在所展現的規則的權重，一來不是它的全部規則，二來法則等級也隻是詭異實力的評判標準之一，並不能單獨說明詭異的實力。
說起來這法則等級也很好理解，就是詭異之間如果規則產生衝突，誰先誰後的關係。
假如有個詭異能把天變黑，另一個詭異能把天變白，那麼如果它倆相遇，天到底是黑是白，其結果就用法則等級來描述。
法則等級越高，詭異對應的那部分規則就越絕對。
空竹倒是想試試自己的“創生迷霧”的法則等級，不過眼下還不是時候。
兩人一路下到公司一樓，路上什麼人也沒遇到，但通過樓梯間的腳印來看，員工們應該都下去了。
來到一樓，老遠就看到員工們堵在門口，吵吵嚷嚷地，不時發出幾聲悲嚎。而門外正下著傾盆大雨。
空竹帶著薑婷找了個角落躲起來，靜靜地觀察著他們，順手掏出手機，果然連不上網。
好像對於詭異這種東西來說，屏蔽信號什麼的已經算是基本功了。
看著悲嚎的人群，空竹敏銳地注意到，有些人的手中明明握著雨傘，但就是遲疑著，不敢出去。
甚至他們大多數人連門口都不敢靠近，隻敢遠遠地看著。
空竹心有所悟，看來是外麵有問題。
是不是雨有問題呢？
空竹正想著，突然感覺到一股寒意，同時身旁的薑婷緊張地拉了拉他的衣服。
空竹心知不妙，連忙轉頭看去，隻見他們不遠處的玻璃窗外貼著一個巨大的黑影。
高大、扭曲。
不似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