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各懷心思(1 / 3)

第二十七章各懷心思

孟建民和老二北京父母家中盤桓數日,孟小北拎著包顛顛兒地去夏令營了,根本也沒留家裏陪他爸和他弟。

孟小北打小,不粘父母,嘴巴不甜又不會來事兒,越是需要他長臉時候,他越擰巴著不給勁!因此自從那個時期開始,他與家人之間關係就是那樣兒,說淡漠也不淡漠畢竟親爹親媽親弟弟,可說親近,也從來沒有多麼親近,仿佛就是一家人,兩種生活,兩條路。

人與人之間緣分很難講,感情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就是個“緣”字。相比家人,孟小北跟祁亮申大偉都加親密,別說跟他小幹爹了。

孟小京住‘奶’‘奶’家,‘奶’‘奶’家住二層。這年紀男孩皮,閑不住,每天他還下樓到處溜,也想找同齡孩子玩兒。

他有一回獨自一人出去,下樓梯,剛下到一半,走到樓梯中間位置,突然梗了一下子,‘腿’又卡住了。

下樓梯時右‘腿’吃力之後再彎曲那個過程,對健康人來說如此簡單平常一個動作,他無法完成。‘腿’彎曲之後,它直不回來了!那根骨刺狀軟骨瘤約莫是橫卡髕骨某處,一動就疼。

孟小京就僵樓道裏,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想喊人,又‘性’格害羞,不願意讓樓上樓下所有鄰居都跑出來圍觀他變成瘸子。

他扒著樓梯扶手,想蹦著走,可是往下蹦容易,往上蹦就難了,他一下子就摔樓梯上,坐那裏。

樓上有兩個男孩飛跑下樓,從他身邊走過,莫名無知地回頭看他:“噯,孟小京?你怎麼啦?”

孟小京很要麵子,迅速地搖頭:“沒有。”

那兩個男孩麵麵相覷,打了個攤手聳肩手勢,跑下去了。

孟小京眼眶迅速洇滿淚水。

他爸找不著人了,出‘門’才發現!他爸和幾個姑姑七手八腳把孟小京抱著‘弄’回屋,孟小京坐到‘床’上,‘腿’還是直不回去,隻能彎著,於是照例哭了一場,一雙漂亮眼睛都哭成腫眼泡大金魚。

孟建民眼眶也紅了,心疼寶貝兒子。

對於孟家人來說,給孟小京治‘腿’,當務之急一是找醫生,二是籌錢!

孟小北夏令營也回來了,扛著大包,臉頰上掛著濕潤晶瑩汗水,舊襯衫裏肩膀手臂骨感結實。

大人們聚齊‘奶’‘奶’家,孟小北進‘門’視線迅速掠過一群人,一聲含含糊糊賴了吧唧“爺爺‘奶’‘奶’爸爸姑姑好”,隨後迅速就找他幹爹單獨開小會兒去了。

少棠一看他就樂:“這行李你打?背包帶都忒麼纏成一團了。”

孟小北委屈地嚷:“我靠,我打得這就算不錯了!都是你帶出來徒弟,我早上追學校那輛車,山上一路跑一路往外掉東西!全車人上麵看我,都笑話我!……哼!”

孟小北後重重“哼”那一聲,難得帶著傲嬌音,這就是下意識跟少棠撒嬌,尋求關注。

少棠‘摸’‘摸’他幹兒子,每次都是腦瓢臉蛋頭發一把抓,帶著粗糙手勁兒,親昵胡嚕一把。

孟小北從兜裏掏出東西獻寶:“幹爹,我山上挖,給你。”

好幾塊橘紅‘色’帶黃白條紋漂亮石頭,比瑪瑙成‘色’差些,又比一般石頭好看多了,類似壽山石雨‘花’石。

少棠垂眼笑道:“自己留著。”

孟小北:“給你,我山上找好久呢,統共也沒挖到幾塊好看。”

少棠“嗯”了一聲,也沒說啥,把石頭踹軍‘褲’‘褲’兜裏。

孟小北說:“我褥子裏還有一兜子核桃,特大,特好吃!回頭你掏出來吃!”

少棠皺眉:“哪‘弄’?”

孟小北:“樹上摘!”

少棠笑罵:“我/‘操’,你這樣就不像話了,讓人逮著你!”

孟小北嘿嘿嘿得意一笑,就是這麼不像話。

這天孟家召開內幃家庭會議,少棠心事重重,悄聲提醒一句:“你不瞧瞧你弟?回頭你爸又嫌你不長心。”

孟小北低聲道:“哦……去瞧去瞧。”

少棠感慨:“你還記得你小時候不懂事,說你就沒得過小兒麻痹?結果你倒是沒得,你弟差不多得這病了。”

少棠覺著他兒子就是一個沒心沒肺,但他北北極其有福,從小微傷小痛不斷,翻牆爬樹騎馬打仗渾身遍布男子漢傷疤,然而從沒大病,活蹦‘亂’跳長這麼大了。

孟小北忙問:“孟小京‘腿’真會瘸?不能治好嗎?”

少棠說:“我托人打聽一個醫生,其實是咱們寶‘雞’一位名醫,專‘門’開刀診斷各種腦瘤垂體瘤肌‘肉’瘤,就是極為難請難‘弄’,有錢都不一定請得動。”

孟家幾個親兒子閨‘女’開會商量事兒,少棠也席,圍了一桌,仿佛他就是孟‘奶’‘奶’親兒子。

孟建民這些天帶孟小京去看積水潭和31骨科專家,說孟小京平時缺乏鍛煉,骨骼柔軟尚未發育好,這個軟骨瘤位置奇怪,橫置關節韌帶之間,不建議手術,隻能靜養。

孟建民表情凝重:“動手術,專家說先讓家長簽同意書,動壞了不負責任。可是不動手術,他越來越不能走,我怕他‘腿’就一直那樣……”

賀少棠說:“咱們寶‘雞’那邊兒,原來其實有一位特有名醫生,‘神刀張’。”

孟建民不解,當地人都聽說過,傳得特神,其實有那麼神嗎?都是小縣城裏瞎傳“氣功高人”。

少棠說:“我也覺得未必有那麼神,但是可以試試。”

孟‘奶’‘奶’是急脾氣:“那你上回怎麼不說咧?!”

少棠忙解釋:“這人難請麼,輕易我不敢提……”

孟‘奶’‘奶’問:“怎麼個難請?普通人找他他不給看?”

少棠說:“年輕時就傳特神,給主席看過病,文/革期間打成大騙子反動派,下放農場好多年,好像平反了,但是跑回陝西堅決不肯回北京……所以很難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