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冷哼了一聲,算是勉強接受了這個答案:“反正,我覺得貪吃這個毛病是一輩子改不掉了。”
那也挺好的,反正我也從來沒覺得你吃得多。李章微笑喝了口茶,心裏說道。
被木板圍成的小店,保暖效果很好,一邊等菜,安寧百無聊賴地托腮,欣賞杯中茶葉沉沉浮浮,睫毛在下瞼投射成一道剪影。
躊躇片刻,李章終於開口,說道:”安寧,之前我注意到閻王跟別人的對話,說……說地府囚禁了四隻饕餮。“
安寧的手指一顫,她縮回了手,又故作鎮定地說道:”是啊,怎麼了?“
”那四隻饕餮……是你的哥哥姐姐嗎?“李章小心翼翼地觀察她的表情,終於問出了悶在心中很久的話。
然而,安寧此時最不想跟他進行這個話題,因為每次涉及到兄姊,尤其是與李章牽扯在一起的時候。總要逼她去思考,利用神血的事情。一個是至親的自由,另一個是李章未來每生每世的運勢健康,她一直在逃避去選擇,為什麼他要提起來?
”……是。”她深吸了一口氣,別過頭不去看李章。
李章看出來她明顯不想談,心中有些失落,隻能淡笑著說:“我現在神血使用的滿順手,如果你需要解救哥哥姐姐,隨時找我就行。”雖然她從沒跟他提過這件事,但他總能猜測到囚禁這件事跟她一直在尋覓神血有關。早在1865年他就答應過安寧,要護住她,完成她的心願,到了今天他依然願意——隻要她開口。
哪知,安寧忽然轉過頭,非常生氣地瞪著他:“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下一次,不許再說這種話!”
她大口喝了一杯茶,捏著拳頭,竭力壓製住心慌和後悔——或許自己應該趁李章的癡戀,直接提出索要神血的要求。反正他說了一定會答應。然而,心裏總有一個聲音在阻止著,不讓她開口。
李章完全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惹得她如此不悅,隻能茫然地點點頭:“啊……好,好。”
安寧一凶完,馬上陷入了愧疚中,她低頭撥弄了兩下茶葉,複開口道:“對不起,莫名其妙凶你。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
李章搖搖頭,說道:“我知道你不想說,等哪一天願意說的時候,再講吧。”末了,他補了一句:“反正我已經答應在租書店在工作一年了。”
“笨蛋。”安寧終於笑了起來,笑罵道:“你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口頭答應的誓言也是誓言!”
看著她彎彎的眉眼,李章溫柔地笑了笑:“果然,你笑得時候更好看。”1865年的時候,他就對她這樣說過同樣的話。
安寧卻不了解這句話的深沉含義,做了個怪臉:“我什麼時候朝你哭過?你的老板大人可是江城有名的美人。”
李章故作嘔吐狀,“你居然嫌棄我!”安寧立刻朝他丟了一根筷子,他迅速接住反丟了過去……
兩貴在廚房忙得滿頭大汗,正在揉麵準備做發餜,抬頭瞧見他倆的打鬧,也跟著笑了起來:“戀愛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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