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是做什麼?”安寧笑得吃力,編排道:“記不清自己時候來上班的都算錯誤?”
手底下那一群鬼差都誠惶誠恐得打量著“白晶晶”,他們看不出她有何區別,為她說了幾句好話:“白女士,怎麼可能是假的呢?”
“就是呀!三頭地獄犬都沒聞出來真假。”
安寧回憶著白晶晶說話的作風,聲線顫抖地說道:“您如果真要逼問的話,我也隻能給個大概時間……在1900年以後。”畢竟她隻記得白晶晶生前在香港做女警司,香港第一任女警司出現的時間大概在1900年左右。安寧又不敢把時間說得太短,因為能夠成為地府高層,白晶晶工作時間肯定大於五十年。
這個回答一出,所有人都緊張地望著閻王,一堆黑黝黝的槍口牢牢鎖定著安寧。
閻王眯著眼,一言不發。漫長的等待讓她的後脊梁出了冷汗,難道要被識破了嗎?
這時候,閻王頷首,輕笑著說道:“這麼緊張做什麼?本君也記得不太清楚了。隻是隨意考考你。”
他事物繁忙,怎麼可能專門記住一個小管理者的工作年限?出這個考題,隻不過想看看“白晶晶”的表情行為。閻王透過細致觀察她的微表情,心中的疑慮更加重了幾分。
但他保持不動聲色,如果對麵的女人真的是饕餮假扮,就更好了。他有的是法子折磨她,還讓她不能撕破臉皮!
閻王聲音依然是假惺惺的和藹,他朝安寧招了招手:“回答得很好,來,今日本君有興致,你帶著一幹下屬,帶著本君一行人觀摩觀摩。”
安寧扯了扯警服下擺,尷尬一笑:“好呀,歡迎歡迎。”她扭過頭,趕緊讓一個下屬帶路:“愣著幹什麼?帶路啊!”因為她自己也是頭一回到地府,人生地不熟,要是出什麼岔子被拆穿就糟糕了。
“啊!好好好!大人先請!”那個年輕的下屬急忙引路,沒料到被閻王抬手製止了,他的瞳孔深處閃著一道惡意:“讓白晶晶帶路吧。她對基礎建設更熟悉,本君恰好還想知道她的建設計劃。來吧,晶晶。”
閻王的大手一抓,牢牢地握住安寧的胳膊肘,安寧吃痛地皺了皺眉頭,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快被他掐斷了,難道閻王以為用力就能掐破假象嗎?
她踩著高跟鞋,踉踉蹌蹌地被揪到隊伍前麵:“好、好的!各位請往這邊走。”她不忘用眼角瞥著後方,心說:李章怎麼還不回來呀?
閻王一直在暗中觀察她,猜測到了她的想法,於是說道:“不知道這位鍾警官是否像你一樣,記憶不佳,忘記了我的辦公室在哪。嗬嗬嗬……”他話中有雙重語義,疑心十足,最後的笑聲像是濕漉漉的抹布——讓人覺得惡心!
安寧隻能點點頭,憑借四個方向不同的氣息來定位。
她深吸了一口氣,往西邊走去:“咱們先來看看饕餮吧。這幾年,饕餮從沒……啊不,四隻畜生一直刁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