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發”立刻發出一聲悶叫,長了手和腳,勒住孟繹洄的腰身,直接來了個過肩摔。
孟繹洄整個身體從沙發墊上彈起來,又因壓過來的重量沉回去。
他懷疑自己的眼睛還沒有好全,就要因為撞到後腦勺,淤血壓迫,眼睛徹底壞掉。
“江最!滾下去!”
孟繹洄連踢帶打。
“是你先坐了我。”江最撐在沙發扶手上,膝蓋抵在孟繹洄雙腿間,“上來就罵我,也太不講理。”
孟繹洄眨巴眼睛,還沒開口說話,臉頰就被狠狠捏住,他一口咬在江最的虎口上,都嚐出血腥味了,江最也不鬆手,輕輕嘶了聲:“眼睛這是怎麼了?”
孟繹洄舌頭發麻僵硬,再次失去了回答的時機。
江最狗一樣嗅到他的脖頸和眼睛,得出結論:“是向導信息素。”
“餐廳遇到一位患有玻璃心髒疾病綜合症的人,這些血是他的。”
江最抿嘴,問:“那,那個人死了嗎?”
“當場就死了。”
孟繹洄順著江最的胸膛摸,掐上江最額脖頸,“如果不想成啞巴,就立刻從我身上滾下去。”
江最扯起嘴角,他背著光,看人時,狹長的眼眸陰冷,慘白的皮膚在濃墨的黑發下襯托得病態。
像地獄裏爬出來的鬼。
光是被這麼看著,就脊背發涼,渾身不適。
但孟繹洄手上的力道未減,傷口被生生摁裂,鮮血沁出來,沾在他的指腹。
江最俯身,迎著力道用腦袋撞上孟繹洄的額頭,咬牙切齒:“弄成啞巴多沒意思,有本事我這條命你也能拿走。”
四目相對。
“但是孟繹洄,你沒這個本事。”
這一撞,不知道碰了哪根神經,鼻子發酸,眼淚從孟繹洄眼尾淌下來。
江最嘴角的弧度微不可察地收斂,目光從孟繹洄的眼睛移開。
“江最,我已經跟爸媽說,和你取消婚約了。”孟繹洄不明白,“你為什麼看起來,還是很討厭我。”
孟繹洄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原本有婚約,恨他,是因為江最心裏喜歡的是孟盎司。
現在婚約沒了,還是恨他……那就是江家那邊,能以私生子換取和孟家的聯姻,百害而無一利,他們不會願意看到這樁婚事黃了。
以後的任務時間還很長,孟繹洄不能每次見到江最,都和他劍拔弩張,渾身是傷。
“江最,你喜歡孟盎司,對嗎?”
江最臉色黑了下來。
孟繹洄語速放慢,循序漸進:“我可以幫你追他,他雖然不是孟家的親生子,但我爸媽對他,視若親子,和他結婚,江家那邊也不會說什麼的。”
擺脫江最!拆散主角!
一舉兩得!
江最捏他臉頰的手揉搓向下,都快要把孟繹洄脖子上的皮膚擦破了。
“孟繹洄,不是口口聲聲說喜歡我?”江最說,“舍得把我推給別人?”
孟繹洄配合點頭:“放心,我很有自知之明。我……我會換個人喜歡,不會再糾纏你的。”
“很好,好的很。”江最輕笑出聲,嘴角是笑的,可眼眸卻冷如寒冰,“不過孟繹洄,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插手。”
片刻鬆開禁錮,起身進了洗漱間。
門被哐當一聲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