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千野努力地回憶著那個女子的臉,卻發現自己的頭更加猛烈地痛了起來!他眉頭緊鎖,大手下意思地摁住自己的頭部,這才發現自己的頭部因為受傷,已經纏上了一塊白紗布。
那個女人是誰?為什麼他竟然會覺得如此熟悉?
可是當他再仔細回味她的容貌時,卻已經再也想不起她具體的樣貌了!
但為什麼,每當想起夢中的女子,他的心裏總是隱隱作痛?!
“千野,你醒了?!”
耳畔的一聲呼喚把北冥千野從沉思中拉了回來,他抬起頭來,隻見一個五十歲上下、頭發花白的男子正站在他麵前。飽經滄桑的臉上留下了歲月刻下的刀痕,然而盡管如此,那雙眼睛卻仍舊犀利如同明鏡。
縱然臉上已布滿皺紋,然而他的五官卻清晰如刀刻,依稀能夠看出當年年輕時的模樣。
北冥千野皺著眉頭,銳利的眸子緊盯著麵前的男子:“你是誰?!”
君戰有些失落地歎了口氣:“千野,我是你的爸爸啊,你難道不記得我了嗎?”
自從北冥千野還年少的時候兒,他就已經離開了北冥千野,並且是以“戰死”的原因離開了北冥千野。在北冥千野的印象中,君戰的模樣一定還停留在小時候的那個樣子。
北冥千野皺了一下眉頭,卻並沒有開口喊君戰“爸”。
君戰忍不住歎了口氣,感傷地說道:“千野,你是真得不記得我了,還是不肯原諒我?當年我離開,也是身不由己啊!這些年,我一直在默默地保護你——”
君戰話音未落,身後,一個蒼老卻洪亮的聲音傳來:“他不是不原諒你,他是失憶了!”
順著聲音的方向,君戰和北冥千野一並抬頭望去,隻見從山穀後麵轉出一位老人,鶴發童顏,身穿一襲白衣,那雙眼睛通透明亮,仿佛有著洞穿時間一切和看淡一切的力量。
老人的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走到北冥千野身邊,簡單地試探了一下他的脈搏,隨後微笑著點了點頭:“傷勢已經回複得差不多了,至於體內的毒,還需要一段時間的靜養。雷欲這小子,真是下手太重了。同門師兄弟,何必相煎太急?”
鶴發童顏的老人一麵說著,一麵取過一個石缽兒,將裏麵搗碎的藥草敷在北冥千野胸前的傷口上。
北冥千野望向那老人,隻見他坐如鍾,站如鬆,步履輕巧,縱然已經頭發全白,然而那張臉上卻看不到絲毫的皺紋,心中不由得暗暗訝異起來。
君戰感激地說道:“鍾師父,多謝您救下千野。如果不是您,我還真不知道千野現在會怎麼樣。”
那老人一麵給北冥千野包紮好傷口,一麵爽朗地笑道:“他們兩個,都是我鍾山離的弟子,要救他們自然也是我的責任所在。雷欲這小子心狠手辣,不肯甘於現狀,從他小時候我就早已料到了必定會有今日的禍端,如今落到現在這個下場,也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至於千野,他身上這點毒,雷欲雖然下了大工夫,要解開卻也並不難。要知道,世上瑰寶都藏在這深山之中,可惜世人鮮有人知。世上之物,本來就是一物降一物,如此才能相生相克,周而複始,循環不息。這毒雖毒,卻也有解毒的法子。將這藥草連續敷上三月,以千野從小練就的體質,要恢複,並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