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阿芙蘿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她緊盯著莫費,“維裏安怎麼會這樣?他是大王,祈裏彌國的頂梁柱,他怎麼可以倒下?”
莫費說:“阿芙蘿……接受事實。”
“他是個不錯的政治家。”
阿芙蘿輕輕說。
莫費應:“是。”
阿芙蘿對著莫費依舊搖搖頭。
可是事情由不得阿芙蘿。一月後,維裏安已經下不了床。前一天還能麵對堆積如山的奏折,第二天已經不能起身。他是個好強之人,不到迫不得已不會倒在床上。這段時間來每到深夜他都會感覺身子寒氣隱隱,瑟瑟發抖。太醫說他情況非常不妙,勸他好好休息。可是維裏安就是維裏安,他是一國之主,怎能說倒就倒?他倒了,政事怎麼辦?他就一直挺著,終於再也裝不下去。
阿芙蘿是一早就從莫費處得到消息的。得到維裏安的密召,她知道,她不願意看到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
到了王殿,她蹲下身來,對維裏安說:“你病了。”似乎比她預料的糟糕些,此刻維裏安臉色微微泛黃,神色疲倦,嘴唇發幹。
維裏安說:“把手伸出來。”
阿芙蘿伸出來手來。
維裏安握著她的手:“我終究是不懂你的,而你也體會不了我的一番用心。但是……阿芙蘿,現在我把祈裏彌國的一切事宜交付於你。”
“啊……”阿芙蘿張大嘴巴。
維裏安握緊了手:“我病得不輕。王子莫費尚小。偌大的國家不能一日無主。”
阿芙蘿用另一隻手握著他的手背:“維裏安,你聽我說,我根本不能勝任。”
維裏安說:“你識字。”
阿芙蘿哭笑不得。難道識字就可以擔挑一個國家的事宜?
“聽著阿芙蘿……”維裏安鄭重地說道,“我把國事交付於你,更是因為相信你。眼下我病成這樣,是無法見人的,一切事情都得仰仗你了。”
阿芙蘿呼口氣:“維裏安恐怕我真的難以擔當。”
維裏安細細囑托她:“內事有我,外事有納恩。書儀大人魯布是分析天下事的人才。”
阿芙蘿抬頭看他:“你真的決定讓我處理國家大事了?”
“是。”
她倒抽一口氣。
維裏安在開國際玩笑!
但是看著他憔悴又不失王者風範的神態,阿芙蘿搪塞地點點頭。
維裏安略微舒心一笑:“謝謝你。阿芙蘿。”
“到時你莫哭泣我的無庸。”
維裏安歎氣:“還有什麼比現在更糟糕的嗎?”自己病倒,****尚小。在他眼裏國家汲汲可危般。
阿芙蘿撫撫他的臉:“你會康複的。”這句話不知是說給維裏安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維裏安撫上她的手。感覺阿芙蘿一怔,他又收回手。目光瞥向別處,“知道我為什麼那麼在意繡姬肚子裏的孩子了吧?”
阿芙蘿這才有所領悟:“是……是……”
維裏安局促一笑:“是,我一早就知道今天的下場。我為了祈裏彌國著想,一定要照顧好繡姬。”
原來自己錯怪了他。阿芙蘿一直認為他是個極端自私自利的人,沒想到他所做的,全是為了今天。
維裏安說:“我想好好對你,甚至可以一夫一妻。但是……”
但是已經不可能了。
當阿芙蘿對維裏安有感覺的時候,他做了在她看來是“不可原諒”的事。等到阿芙蘿明白過來,自己已經心心念念那個李隱賀。
感情,去得快,來得也快?
其實不然。一切都是因為錯失了良機,才會惆悵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