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候,葉雲水去了“逍遙居”瞧夏氏,院子裏的丫鬟婆子都是臉生的,應是夏氏趁機換了不少人出去,安插了自己人,瞧見葉雲水來了,各個都上前行禮,蘭香親自出來迎的,“給葉主子請安,四夫人這兩日身體不舒服,四爺也在。”
葉雲水看著蘭香笑了,“……來的怪不是時候的。”
正說著話,秦慕瑾從屋中出來,仍是恭恭敬敬的給葉雲水行了禮,“又勞煩小嫂惦記著。”
“這又什麼勞煩的,四夫人可是好些了?”葉雲水瞧著秦慕瑾的精神頭不錯,好似從那陰霾中走了出來,她這兩日沒見著秦穆戎,也不知他當晚如何勸慰的。
秦慕瑾的神色凝重了些道:“太醫來瞧過,說是這些日子累著了,小嫂快請進。”秦慕瑾側了身,葉雲水也沒客氣,便是走在前麵。
瞧見夏氏,雖是臉上略有病容,可是精神狀態卻是好的,看著葉雲水也是親近的拉著她道:“莫惦記著我,你差人送來的藥都用了。”
“你快點兒好起來我就放心了,”葉雲水笑著,又朝著秦慕瑾道:“不過有四爺親自照顧著,我就更放心了!”
秦慕瑾被葉雲水調侃,卻是頗有些抹不開麵子,結結巴巴了半天,卻是道:“小嫂先坐,我吩咐廚房擺席麵,小嫂晚間在這裏用了再走!”
葉雲水也知秦慕瑾是尷尬,便是點頭道謝,秦慕瑾則是匆匆的出去了。
夏氏的臉上帶著害羞的笑,葉雲水指了指後院的方向,“可還在鬧騰?”
自拿了肖婆子和肖總管之後,肖春豔****以淚洗麵,說是要為父母贖罪,貼身來伺候夏氏,硬是要賴在夏氏的床前不走,最後被夏氏命人抬了回去,禁足在院子裏不允出門才算消停。
夏氏點頭道:“我如今卻是瞧開了,由著她鬧,早晚有一天把四爺鬧的煩了,孩子若能生我就抱了來……”這後麵的話卻是不言而喻了。
葉雲水便是笑,她如今就是怕肖春豔做出什麼極端的事兒來,可瞧著秦慕瑾與夏氏如今這般情況應該不會有大問題。
給夏氏瞧了脈,又囑咐了兩句要靜養之後,葉雲水便是帶著丫鬟回了,夏氏執意挽留,“……四爺剛說了,留小嫂用完飯再走。”
葉雲水搖頭道:“瞧著你沒事兒就好,我就不在這裏打擾你們二人了!”
夏氏的臉色一紅,又是說著挽留的話,葉雲水卻仍是回了,秦慕瑾是秦穆戎的親弟弟,與夏氏搞好關係對葉雲水隻有好處,沒有半分的壞處。
劉皎月卻是從不與夏氏來往的,因她瞧不起夏氏的唯唯諾諾,更覺夏氏出身比不上她,而秦穆戎又對秦慕瑾太過縱容,好事都先緊著“逍遙居”,便是心生不少怨氣,連夏氏生病也隻是派了人來瞧過,送了藥而已。
劉皎月的高傲是骨子裏的,她除了自己誰都瞧不上,整日擺著那副架子誰都懶得搭理,連秦穆戎她都不會全放下身段去巴結,葉雲水倒是樂得她一直是這樣的性子,她若是能傲一輩子都不低頭,她還真會對著她的棺材說一聲佩服……
回了“水清苑”,卻瞧見跟著周大總管的那個小廝在院子裏候著,看到葉雲水歸來立刻上前請安,“奴才給葉主子請安。”
葉雲水招待他進屋坐,卻是個懂規矩的,隻在院子裏回著話,“……周大總管差遣奴才來給葉主子請安,另有個事回葉主子,外院如今缺個管事,不知葉主子是否有妥當的人舉薦?”
葉雲水明白隻是周大總管這是在還她人情肖家這事兒的人情,據說那從管事提成外院管事的人是周大總管的堂侄子。
上次已是打過一次交道,葉雲水也不再跟周大總管客套,略沉了一會兒才是言道:“孫大是個識字的,一直在馬棚裏做記事,瞧著也是妥當人,回頭讓他去尋周大總管,如果瞧著妥當,還望周大總管能提攜一二。”
“葉主子舉薦的人定是好的,奴才這就去回了周大總管,如若有了消息,奴才再來回話。”那小廝也是個精明人,好話順嘴就能說上一筐。
葉雲水讓花兒賞了他二兩銀子買酒喝,那小廝樂得接了賞錢,笑著回去給周大總管複命了。
孫家的人葉雲水一直盯著,瞧著卻是得用的,之所以派了孫大,是因他為人穩重些,孫二要圓滑些,在門房上差事比提了管事要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