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水心裏正在想著孩子的事,秦穆戎的大手撫摸著她的臉龐,將她緊緊的擁在懷中。
“居然還當眾撒潑脫衣服?就不能想其他的法子?”
葉雲水一怔,從這個時候的事他居然就知道了?那秦穆戎豈不是早就回來了?
“您不總說婢妾蠢?蠢人也就隻能想出這蠢法子!”
葉雲水心裏有些憤恨,他如若早出現製止的話,哪會有後麵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柳氏……柳氏她!想到柳氏恐會為此而喪命,葉雲水對秦穆戎的做法多了一股寒意。
許是感覺到葉雲水的抗拒,秦穆戎難得的解釋了兩句,“前麵的事是旁人回的話,我是在你給柳氏止血的時候回來的。”
葉雲水微微驚訝,沒想到秦穆戎會對她解釋,可心裏提的一口氣算是放下了,好在他不是自己所想那般,否則她的心裏還真的是難以接受。
可還未等葉雲水把氣喘勻,她的嘴就被咬了一口,聽著秦穆戎在耳邊低怒的道:“往後隻許在爺的麵前脫衣服,否則看我不打爛你的屁股!”
“呀!”葉雲水連忙推了秦穆戎一把,皺眉埋怨道:“爺輕點兒,別壓了婢妾的肚子!”
秦穆戎一愣,似是沒想到葉雲水在這麼溫情的時候亮了爪子,葉雲水雙手捂著自己的小腹,看著秦穆戎就像是敵人似的,“喜脈還很輕呢,很容易就會滑胎的!”
秦穆戎忽然牙根很是癢癢,心底第一次對葉雲水這肚子裏的孩子感覺到礙事,本是小別勝新婚的時候,他卻被……被厭惡,這種感覺讓秦穆戎實在是很受傷!
葉雲水也不跟秦穆戎膩,則是朝著門口叫了一聲,宋嬤嬤和花兒則是進來伺候她淨麵。
葉雲水看到宋嬤嬤的第一件事便是問了柳氏。
宋嬤嬤看了一眼旁邊的秦穆戎,隻是微微的搖了搖頭。
秦穆戎拉著葉雲水道:“去看看吧,恐怕還能看最後一眼。”
葉雲水的心底微有些發酸,雖然她和柳氏吵鬧了幾次,可人之將死,一切的恩怨都如過往雲煙,不再那麼重要了。
柳氏躺在床上,隻懸著一口氣在,曾經的絕代容顏此時看去是那麼的蒼白無力,好似隨時來上一陣輕風,就能夠將她帶走似的。
“孩子呢?”柳氏看到葉雲水開口第一句便是問孩子。
葉雲水知她問的是那女嬰,而非是被素蘭殺了的那個男孩兒。
回頭看向宋嬤嬤,宋嬤嬤點了點頭,那孩子顯然還活著,葉雲水這才感覺自己能麵對柳氏一些,安慰的道:“孩子很好,你放心。”
“她是個女孩兒,不會爭搶那些個……咳咳,”柳氏因心急咳出了血,“不會爭搶……”
“我會善待她,就如同我自己的孩子一樣,絕不讓她受半點兒的苦。”葉雲水忍不住落了眼淚。
“你發誓!”柳氏看著她滿眼都是期待和焦急。
葉雲水點頭道:“我發誓……”她的言辭被哽咽的嗚咽聲所淹沒。
“謝,謝謝……”柳氏說完這一句便是瞧向了秦穆戎,葉雲水則悄悄的退了出去,把這地方讓給了他們二人做最後的訣別。
人死如燈滅,這點兒心胸葉雲水還是有的。
拉著宋嬤嬤到一旁問個清楚,才知那女孩兒被穩婆一巴掌拍昏了過去,還是讓人快馬送了葉重天那裏,一個多時辰才算是救活了過來,“……險些就要不成了,還是葉太醫給用了什麼藥才救了回來,那模樣卻是俊的,隻是如今還不會哭,不知是否會落了殘疾。”
“養在哪兒還得跟世子爺商量著辦。”葉雲水心裏也唏噓不已,柳氏有身子時就吃了摻了藜蘆的鹿胎膏,本就對胎兒有影響,這又是剛出生就被穩婆險些打死,這孩子沒被折騰死還真是命大。
隻是現在還不知道秦穆戎到底是什麼意思,如果把那死了的男嬰說是柳氏生的,那這個孩子可是連個名分都不會有。
“兩個穩婆都綁了,‘梧桐苑’裏的都關了起來,不知世子爺會如何發落。”宋嬤嬤把大概的情況交待了兩句,又說到葉雲水有身子的事上,“您不知怎麼就昏了過去,還是世子爺眼疾手快接住了您,正巧莊太醫為柳小主的事趕來,這才知道您有了喜了!”
“側母妃當時是什麼反應?”葉雲水想起她醒來時這院子裏已經空了,而她剛才歇的地兒是“梧桐苑”的東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