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伯這會兒是如坐針氈,一張老臉早已經掛不住了!
剛剛屋中喊出“三夫人”的時候他那一張黝黑的老臉滾燙滾燙!
忠勇伯本欲起身先行,卻被沈無名的爹沈侯爺一把摁了椅子上,語帶調侃的言道:“你家兒媳婦兒惹了禍,你卻想這麼跑了?俗話說的好,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你這會兒跑回家躲了起來,那老頭還不砸了你的忠勇伯府?”
忠勇伯想著莊親王爺那火爆脾氣,還有秦穆戎那比他老子還護短的性子不由得脖子一縮,一屁股又坐回了椅子上,心裏隻想著莊親王爺不要找上他才是!
可還沒過一盞茶的功夫,就見莊親王爺出了雅間直奔忠勇伯而來,上前一把拎著他的衣領就往外拖,嘴上還言道:“你跟老子一塊進宮!”
葉雲水披上紫貂披風,罩上帽子裹了嚴嚴實實,懷中的兜兜更是捂的緊,生怕著了一點兒風。
讓邵嬤嬤和吳嬤嬤乘了她的馬車,秦穆戎才護著她母子二人上了暖轎,看著秦中嶽帶著怨氣的揪著劉皎紅也上了車輦,他才抬腳上轎,莊親王爺則抓著忠勇伯直接縱馬直奔宮中而去!
葉雲水摟著兜兜,那淚痕還在他的小臉上掛著,許是哭累了,這會兒兜兜已經睡了過去,隻是小鼻子還一抽一抽的,甚是委屈!
秦穆戎讓葉雲水靠在自己懷中,“別怕,爺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
葉雲水摩挲著他的大手,“婢妾沒事,隻是爺打了太子殿下,會不會有麻煩?”
“隻要你沒事就好!”秦穆戎狠攥著拳頭仍未鬆開,瞧著那關節上的微紅便可知他剛才打秦中嶽那一拳有多麼的用力!
葉雲水把吳嬤嬤遞了蟒袍的事湊了秦穆戎耳邊小聲說了,“婢妾也是腦子一熱,將計就計了,劉皎紅如今已是太子側妃,將來也是個麻煩!”
秦穆戎挑了挑眉,“放心,這事兒就算有人證也不是她能推脫得了了,老頭子最好麵子,如今顯然是惱了,他雖瞧不上我對兜兜卻很上心,一會兒你隻記得哭就行了!”
葉雲水點了點頭,剛剛哭那一通眼睛有些發酸,這會兒閑歇了下來,倒是困倦的睡了過去,可抱著兜兜的胳膊卻半點兒都未鬆開……秦穆戎摸著她的頭發,瞧向它處的目光中露出幾分狠厲之色,卻不知心中所想為何……
馬車行至皇宮門口,大內侍衛統領上前言了幾句,卻是告訴秦穆戎莊親王爺先到了安和宮,讓秦穆戎直接到安和宮去。
一直行至安和宮門口,秦穆戎扶著葉雲水下了車,葉雲水將身上的紫貂披風裹了裹,緩步的往正殿內行去,剛走到門口就看到黃公公一臉焦急的在門口抻頭看,見秦穆戎護著葉雲水下了暖轎,則直接快步上前,“太後她老人家聽說葉主子和小主子來都等的急了!”
葉雲水苦著臉擠出一絲笑,“還勞公公在這兒等著!”
黃公公看了她那一張苦澀的臉不由得心酸,又是補了一句道:“……太後知道葉主子受委屈了,心裏難受的很!”
黃公公這一句話看似不起眼卻無疑是給葉雲水吃了顆定心丸,太後是站了葉雲水這一邊的了!
秦穆戎拱手謝過,扶著葉雲水往屋裏頭去,而後麵秦中嶽和劉皎紅也是到了,小太監引路進殿,還未等踏進門口,黃公公就把劉皎紅擋在外麵,“紅側妃慢行,太後她老人家有旨意,您不能進安和宮!”
劉皎紅腳步一滯,看向秦中嶽,滿是委屈的道:“太子殿下……”目光看著消失在正殿的葉雲水,她把嘴唇咬的殷紅!
“你委屈個屁,本宮遲早要被你個賤人害死!”秦中嶽撂下此話大步流星的就進了正殿,隻留劉皎紅一人站在門口,心中對葉雲水恨之入骨卻又無可奈何,這裏是安和宮,可不是太子宮邸,她哪裏敢放肆多言?
黃公公派了兩個小太監在門口守著,目光掃了一眼劉皎紅的肚子,麵無表情的折回宮中。
此時天色已暗,那涼風灌進了劉皎紅的披風之內是刮骨一般的冷,劉皎紅看著那正殿上懸掛的“安和宮”三個大字,對葉雲水的恨意又深了一層!
安和宮內,太後、明啟帝、皇後、德妃娘娘全都在此,莊親王爺滿臉怒氣的站於一旁,忠勇伯黑著張臉有些局促不安,不停的用目光偷瞄著莊親王爺的臉色。
太後閉目養神,剛聽完莊親王爺說了事情經過就隻撂下一句等見了孩子麵再說後就一直不語,明啟帝一臉懊惱,皇後和德妃娘娘也是如坐針氈,屋內靜如無人一般,一旁侍立的太監、宮女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這會兒觸了哪位主子的黴頭丟了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