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乃是葉雲水宴請各府夫人們的日子,一大早便起身梳妝打扮,連帶著給兜兜、姝蕙也都裝扮上。
三妾一大早就來請安,知道葉雲水今兒宴請,也都沒多說話就識趣的散了。
受邀的夫人們趕在辰時中刻到的“水清苑”,葉雲水親自到院子門口相迎。
除了與葉雲水相熟的周夫人、聶夫人和冬晚晴之外,還有壽永伯夫人、孝奉侯夫人兩位,這後兩位夫人也都帶了各自家裏的小姐到訪,一時間略顯冷清的“水清苑”倒是熱鬧了起來。
各自見過禮,葉雲水引著眾夫人小姐到花廳坐,丫鬟們忙碌著上茶、上點心,折騰一番,眾夫人們才算是得了閑說話。
葉雲水早就讓花兒多燒了幾個炭盆,如今這屋子裏暖暖的,但卻有一股悶氣的味道,葉雲水無奈的歎氣道:“……趕著大冬天的也隻能圈了這屋裏頭,不然還可以到院子裏擺上兩桌席,看景吃茶,也是美的!”
“就你是個會享受的,什麼都不操心,說到底我也就今日能到你這兒鬆快鬆快,眼瞅著就是年關,起碼要忙過二月二才能得閑了!”孝奉侯夫人笑著道,這乃是上次葉雲水冊封大典時說劉皎月表姐三夫人死的那一位。
冬晚晴在一旁捂嘴“嗤嗤”的笑,“雲水是有福氣的,而且還是個膽子大的!你們也不想想,除了雲水,誰還能跟世子爺那冷麵閻王把日子過的紅紅火火的?”
“當著孩子們的麵兒還渾說,沒正形!”壽永伯府夫人笑斥道,她畢竟與葉雲水還不太熟,怕如此調侃她下不來台。
葉雲水還未等開腔,冬晚晴便是反駁道:“夫人您別惱啊,不信您去問問,當初我們這群適齡婚配的小姐,哪個不是一提世子爺就立馬躲的?說到底還是雲水有福氣,誰能想到那座冰山也有化的時候!”
“來了你就開始拿我作伐子,看我回頭不跟世子爺說你的小話去告狀!”葉雲水自不會將冬晚晴的調侃放了心裏,她這大大咧咧的性子反而合葉雲水的胃口,冬晚晴故作害怕的討好,“你可別去,他倒是不會跟我一女人一般見識,可我們小侯爺就慘了!”
王若然在一旁附和道:“讓你滿嘴胡沁,雲水也是不稀罕跟你一般見識,看著沒?那雞毛撣子就立了那兒,急了還不把你打出去!”王若然一指角落擺的落地瓷瓶,眾人卻都是笑了,誰不知葉雲水把瑞蓉縣主打了的事?
一群夫人們隻是捂嘴大笑,誰都沒把這事兒放心裏頭,葉雲水也沒繃住,“就你愛排揎人,也不怕人笑話!”
“都是相熟的,誰不知道誰呀,好容易到你這兒放鬆放鬆,難不成還得立規矩?”冬晚晴笑著就把這話說了,不妨是告訴葉雲水,這孝奉侯夫人和壽永伯夫人都是靠得住的。
這裏周夫人最年長,便是安撫著眾夫人換了話題,“說起來今年還真是不得閑,過了年開了春,可又要選秀了!你家今年可定了哪兩位小姐參加?”這話問的是孝奉侯夫人。
聽周夫人提了這話題,孝奉侯夫人苦笑的搖頭,“說起這選秀可真是窩了火,二姑娘本應參加,如今卻死活不去,這好說歹說的算是把脾氣縷順了,說通了,另外一個參加選秀的四姑娘卻病了,隻得讓我們小五頂上!”說著,孝奉侯夫人轉頭看了身後的一位小姐,“這就是我家的五小姐,紫翎。”
紫翎見說到她,邁上前兩步福了福,又低著頭退了回去。
葉雲水多看了幾眼,長的是個標誌的人兒,鵝蛋臉、柳葉眉,臉上因羞泛紅,就似個瓷娃娃一般。
葉雲水對選秀不懂,隻是憑借著前世電視劇上看來的那點兒知識,知道是皇上又往後宮裏添人,皇上選一遍後再給各皇子、王府等宗室送人……葉雲水繼續聽著孝奉侯夫人說選秀,“……我們府的二姑娘是個倔強性子,參加選秀估計也是被撂牌子的!”
“我家今年也有兩個到年齡的!”壽永伯夫人轉頭引了兩個小姐,“我家的三小姐曼柔、四小姐青筠。”
這兩位小姐也自是上前行了禮,低眉順眼的,舉手投足都顯著規矩。
葉雲水抬眼往婆子裏一瞅,這幾位小姐出來身邊還都帶著教習嬤嬤,正在冷眼瞧著小姐們舉手投足之間是否有錯處,那一臉橫肉冷下來,好似欠了幾百吊錢似的……
葉雲水深知這群選秀前教規矩的教習嬤嬤有多可惡,就算她沒遇見過可也聽說過,各個眼裏都貪財,是嫡出小姐的還好,有主母在不敢太過放肆,如若是庶出的,主母再惡一點兒,那小姐的日子過的可是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