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水原本就知道莊親王爺如今居於“翰堂”不見外人,時間久了就會被人詬病。
如今看來她估計的沒錯,隻是沒想到事情來的這麼快。
恐怕提早傳出這種風言與秦慕雲吏部上卿一職忽然讓鎮國公府的五爺替代也有直接的關係,那些蠢蠢欲動的都按耐不住了。
葉雲水問話,巧喜連忙回道:“奴婢特意的問過,今兒被杖斃的兩個婆子之前都交代過,說這消息是聽負責采買的一個跑腿兒的小廝說的,那小廝也承認了,挨了二十板子被打折了腿,他交代說是從外麵聽來的。”
從外麵傳來的?葉雲水倒是納悶起來。
如若是府中旁的院子傳來的閑話還倒能理解,那群女人不甘二房這般占據風頭想方設法的逼秦穆戎和葉雲水熬不住謠言詆毀,莊親王爺興許能露個麵,可如今這股子話風是從外麵傳來的,那就頗有些耐人尋味了。
葉雲水一時心裏也沒什麼主意,囑咐巧喜道:“這事兒你繼續盯著,咱們這院子裏有誰敢拿這個嚼舌頭的,直接綁起來打板子,不用事先回我。”
巧喜領了命便匆匆下去,秦穆戎這會兒沐浴歸來,葉雲水與他把這事兒說了,另問道:“……這事兒恐是直接針對爺和妾身來的,您估摸著會是誰呢?”
秦穆戎倒是麵色淡然,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回道:“愛誰是誰,咱們隻按兵不動就是,那老頭子想裝死就讓他裝,裝夠了他自個兒就蹦出來了,你也甭多搭理他。”
葉雲水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好歹是他爹,卻把死字總掛了嘴邊上……
二人不提此事寬衣睡下,秦穆戎摸著她的肚子,語帶期待的道:“什麼時候再給爺生個兒子?”
“您不說容妾身養個一年半載的?”葉雲水嘟著嘴不太情願,她好容易才把那一身胖嘟嘟的肉減了下去,他又要讓她當肥婆子?
秦穆戎的大手就像是暖水袋一樣在她的肚子上貼著,“那就等過了一年的,爺是怕兜兜寂寞。”
“兜兜還有姝蕙作伴呢。”葉雲水覺得他扯的這個借口很怎麼樣。
“姝蕙不會說話,怎麼陪他?”秦穆戎親了她一口,葉雲水不再回答,心裏想起姝蕙的病也是無力。
二人就這般相擁入眠,葉雲水這一晚上也沒睡踏實,心裏總惦記著秦穆戎隔天要出去的事,就這麼渾渾噩噩的到天亮,她卻第一次比秦穆戎先醒來。
他睡的很安靜,卻眉頭緊皺,嘴唇微動又緊抿回去,葉雲水看的心酸,他仿佛無時無刻都在提防戒備,沒有一刻鬆懈的時候。
伸手撫向他緊皺的眉頭,想欲把那褶皺撫平,她的手卻被他本能的抓住,拉她入懷,他眼睛都未睜的呢喃道:“再讓我睡會兒……”
葉雲水瞪眼,心裏猜測他剛才是醒的還是睡的?她本是想起身的,卻又被他摟的緊,想要開口說話卻又被他堵住嘴,秦穆戎略帶埋怨的道:“別亂動,正睡的香呢!”
索性掙脫不掉,葉雲水隻得又閉上眼眯了會兒,待卯正之時,她二人才算正式起身。
一大早,沈氏就整裝打扮好,等候在正廳給秦穆戎和葉雲水請安。
秦穆戎徑自坐下用飯,沈氏不敢貿然上前,卻專心伺候起葉雲水來。
葉雲水讓她坐下一塊用,沈氏笑著推脫道:“賤妾已經用過了,今兒天不亮就去佛堂抄了經,既然是為世子爺和世子妃祈福,自然一日都不敢耽擱。”
這話說完,沈氏不經意的看了秦穆戎一眼,卻見他麵色如常,好似未聽見一般,她連忙為葉雲水布菜,掩飾下心中尷尬,葉雲水看她這副小動作也隻輕笑不多言。
秦穆戎用過早飯便去了外書房,小米氏和盈絮二人與他迎麵進來,二人連忙福了福身,秦穆戎卻腳步未停的闊步朝院外而去。
小米氏隻沉了口氣,臉上多了幾分失望之意,盈絮的臉色緋紅,緊抿著嘴,一直目送秦穆戎離開,綠園和紅棗二人正在門口看著,見她二人這般扭捏模樣露出不屑之色,紅棗開口言道:“兩位小主,天氣冷,還是別在這外麵站著了!”
盈絮被說的臉色更紅,小米氏瞪了紅棗一眼,扭著身子進了屋。
見沈氏這般早到,小米氏和盈絮都不免有些驚詫,小米氏掃了沈氏兩眼擠出笑來道:“好久都不見沈姐姐一早來請安,今兒真是裝扮的華麗,可是有什麼喜事?”沈氏今兒穿了一身粉色小襖,牡丹髻插了鎏金鑲紅寶簪子,手上帶的是葉雲水賞她的玻璃種翡翠鐲子,臉上略施脂粉,倒是這些日子一來打扮的最豔麗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