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總管似是察覺到葉雲水並非專程來探他,目光重略有警惕之意。
抬眼就在看葉雲水正盯他,周大總管隻得硬著頭皮言道:
“世子妃之意老奴自當遵從,隻是於宮中及各府送物這差事如若非王府總管去辦,難免被外人當做王府不足以重視,再落了閑話,那豈不是老奴的罪過了!老奴還是修養這一兩日,便回府上辦此差事,世子妃莫要擔憂老奴身體!”
拿大總管的身份出來說道?
葉雲水也未等他話語更多,直接言道:
“不礙的,宮中本妃正巧要去探望太後,那中秋大禮直接帶進去便是了,其餘各府……哪裏比得了莊親王府這一名號?回一份禮已是客套,縱使不回誰又挑得出毛病?”葉雲水說到此,不由得嗤笑一聲,繼續言道:
“依著本妃的意思,周大總管還是在府上好生修養些時日,待過了中秋,袁家不是還要來人?周大總管終歸是從袁家出來的,對袁家的各位主子也熟稔的很,就由你來招待。”
周大總管震驚顫抖,顯然是聽葉雲水提起袁家這話中,已是有警告之意!
袁家來人,不提旁人單單要他去招待侍奉,又說出他乃袁家出來的,做賊心虛,周大總管顫抖幾下,硬挺著拱手行禮,“謹聽世子妃吩咐!”
葉雲水說完剛剛那話,也不過是掃過周府在此的所有人一遍,未再說半句話,直接上了轎。
花兒直接吩咐婆子們抬轎,直接行出周府大門。
周大總管本是在此裝病,可葉雲水來此這匆忙一行,他卻覺得心口一陣絞痛,嘴唇泛白,差點兒直接昏過去!
周夫人連忙上前攙扶,“定是那個墨雲聽了去,否則世子妃怎能知道!娶她就是娶錯了。”
“娘!與墨雲無關,您怎能什麼事都躲她?她可是我的媳婦兒!”墨雲之夫略有不滿,周夫人淚流滿麵,斥責道:“不孝子,有什麼可辯駁的?”
周大總管直接撥開周夫人的手,“少在這裏渾說,這定是世子爺,世子爺的意思!”
周夫人耳聽這話,立馬驚慌失措,“怎麼辦?可怎麼辦?”
周大總管一口氣湧上,直接昏了過去!
離開周府,葉雲水回了“水清苑”,而此時胡總管也已在“水清苑”等候已久,見到葉雲水歸來,則上前行了禮。
葉雲水到正廳而坐,丫鬟們上了茶則退於一旁,胡總管則是問道:
“世子妃有何吩咐?早間一直在籌備中秋佳節之內事,故而未到議事廳去,此乃籌備冊子,已是準備妥當。”
說罷,胡總管則將手邊一冊子遞給了花兒,花兒交由葉雲水,自莊親王爺親自下令,由葉雲水主掌府中中饋,胡總管對葉雲水的態度倒比以往更恭敬了些。
“之前本是想與胡總管商議下府中中秋事宜,孰料胡總管都已做好,可如今還有一事,可能要讓胡總管忙碌些許。”葉雲水隻看了胡總管臉上那狐疑之色,便是繼續言道:
“今日得知周大總管身體不康愈,剛剛本妃便到後院去探望一二,可孰料那一副身子……”葉雲水說到此倒是頓住,“所以中秋往各府回禮之事,還得請胡總管幫襯幫襯了!”
胡總管仍是眉頭皺緊,出言道:“世子妃的吩咐奴才理應照做,可奴才這殘障之身,去各府回禮實在不成體統,有辱王府門麵,世子妃還是另選其人吧!”
“胡總管莫以這自鄙之言做推辭,本妃既是能讓你來做此事,也是無奈,除卻胡總管外,府中再無人能替代這總管之位。”葉雲水說出此話,胡總管卻是略有躊躇驚詫,葉雲水未等他再說出推脫之話,便是繼續言道:
“胡總管莫以為本妃這話乃是試探之言,你也可思忖思忖,這府中還有何人能任此差事。此地乃莊親王府,主子們去迎來送往回禮,不合規矩,除了周大總管便隻有胡總管你了,此乃其一;其二,胡總管乃是莊親王爺看重的信任之人,王爺、世子爺信得,本妃自就信得。”
胡總管臉上的驚詫之色更濃,似是從未想過葉雲水還有如此心平氣和與其說話之時……想起之前的屢次爭執他從未在這女人麵前得過半點兒便宜,倒是心中感歎,這個女人,心胸倒是寬博,他們這群爺們兒興許都自愧不如!
思忖至此,胡總管則起身拱手,出言道:“既是世子妃如此吩咐,奴才自當按世子妃之意辦,但對各府迎來送往外加回禮之事奴才倒是能豁得出這臉麵,宮中……世子妃還是另覓人選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