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府大廳,此時十分熱鬧。叀頙殩曉
脂粉氣充盈著整個大廳,不少穿著單薄的女子立在一邊,王春香的娘家人立於另一邊,互相大眼瞪小眼。
風雲若到的時候,他們差不多快要吵起來了。
這些人都是王春香的娘家人,聽聞大夫人被關了起來,一個個都跑到了府上來鬧。
他們明白,若是大夫人被休,他們這些娘家也會跟著沒落軺。
風雲若由憐星領著假裝虛弱的坐到椅子上,風晉又是一陣噓寒問暖,任由地上的三人跪著。
風晉心中自是憋了一口氣,原本隻是自己的家事,竟然來了這麼多人,以為是大夫人派人通風報信,看她的眼神更是厭惡。
“姐夫,大姐一看就是被冤枉的,肯定是二夫人做的,你可別冤枉了好人。”一個流裏流氣的男人斜坐在椅子上,雖是跟風晉說話,眼睛珠卻是不斷地在風雲若身上掃癌。
這個人風雲若自是見過,是王春香的表弟馮祥,曾經來府裏不止一次的調戲過她。
馮祥話剛說完,二夫人正領著自己女兒出來,聽了他的話氣得不輕“王漢,你可別亂說,我告訴你,別以為你們人多就可以搬弄是非。”
剛一說完也被廳中的景象嚇得呆住,怎麼回事,那些女人怎麼會在這裏。
風華霜眼中則是半點波濤也無,就好像眼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隻靜靜地坐在一邊,連眉眼都懶得抬。
“你們怎麼會來,誰讓你們來的。”霍風萍的語氣十分惡劣,看見這些昔日的姐妹沒有半分熱絡。
這些人的出現會一次又一次的提醒她,她的身份有多麼不堪。
那些女子倒是不在意她的表情,一個個上前親熱的將她挽在中間,姐姐妹妹的喊得十分親熱。
“姐姐你放心,有我們在我們就是你的娘家人,我們倚翠樓也不是吃素的,他們要是敢冤枉你,我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一個穿著黃色薄衫畫著濃妝的女人嗔笑道。
其餘的人紛紛應和,聽得霍風萍臉色鐵青,將他們的手一把甩開。
“你們是什麼東西,也敢跟我沾親帶故的,全部給我滾出去,這裏是風府,由不得你們撒野。”她整個人已經氣瘋了,府中那麼多下人都在,讓她以後怎麼做人。
王家人已經忍不住偷笑起來,跪在地上的王春香也覺得十分解氣。
風晉臉色黑沉,心中責怪那些守門的侍衛怎麼會將這些人放進來,傳出去成何體統。
可他哪裏知道,這些分明就是有人授意。
風雲若適時雙眼紅腫的望著自家爹爹,淚水漣漣“爹爹,我聽憐星說,害我的人是母親,是真的嗎?我雖不是她親生,可是她也不能...”
話說到這裏便頓了下來,風晉果然怒火大盛,一掌拍在了桌上。
偌大的廳堂,近五十號人,頓時聲息全無。
良久的靜謐之後,風晉開口,望向地上的三人“你們招是不招?”
風雨馨聞言抬起頭來,一張如花的小臉哭得我見尤憐,抽泣道“父親,我們是冤枉的。”
剩餘的二人連忙喊冤,翠娥已經死了,死無對證,她們有什麼好怕的。
“好,你們死到臨頭還不知錯是吧,翠娥分明就是被人下藥毒死的,這擺明了是有人想要殺人滅口。”
霍風萍看了看現在的情況,也有些反應過來了,娘家人,倚翠樓,分明就是王春香那個賤人在給她下套。
若是平日她絕不會這麼不理智的,可是現在她滿眼怒火,篤定了是王春香故意鬧的這麼一出想要害她。
當即不顧所有禮儀衝上去一巴掌打在了王春香臉上“賤人,你竟然敢栽贓我。”
王春香被這一巴掌打蒙了,原本見風雲若無事她自己與女兒卻被關了柴房心中便有火,又挨了一巴掌,大怒,當著眾人麵便跟霍風萍糾打了起來。
王家人見狀趕緊上前去拉,倚翠樓的也不是吃幹飯的,於是兩幫人馬就這麼打了起來。
場麵混亂之際,一個侍衛模樣的人進來,伏在風晉耳邊說了些什麼,風晉大怒,一揚手,有一張上好的雕花桌成了碎片。
進來一隊人將麵前的人拉開,隻見一個個狼狽不堪,都掛了彩。
“來人,把人帶上來。”
隻見一個瘦弱的男人被帶了上來,看見王春香下意識的縮了縮肩膀。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侍衛說道。
那人點頭道“小的是翠娥的遠親,前幾日翠娥回來,十分高興,告訴我再過段時間我們就會過上有錢人的日子,說是風府的大夫人給了她很多錢,要她給四小姐下藥,小的開始不信,後來她將這個東西給了小人。”
男人說著手心攤開,隻見一對珍珠耳環在他的掌心,那是王春香的。
王春香臉色蒼白,難怪自己在翠娥身上沒有找到,竟然在她這裏,心裏一沉。
精光一閃,指著男人指責道“你到底是誰,受了誰的指使要來害我,我怎麼可能會將自己的東西給一個丫鬟,定是有人偷了去想要栽贓嫁禍。”
“嫁禍?”風雲若冷斥,“這對耳環是你最喜歡的,平日裏一定會收拾穩妥,若是丟了你早就該嚷嚷著抓賊了。”
隻一句話便擊中王春香要害。
王春香一聽冷汗直冒,不知道該如何辯解。
都是那個賤丫頭,非要說什麼要有夫人的憑證才能安心為夫人辦事,若不是如此她怎麼可能會變成這樣。
風雲若嘴角微揚,眉眼稍稍一抬,轉而看向立在一旁的風雨馨,看她還有什麼招,既然敢害他,那就要拿出膽氣來與她鬥。
風水清想說些什麼,被一旁的風雨馨拉住,示意她不要多言。
風水清不敢置信的望著麵前這個突然陌生的大姐,那是他們的親生母親,她竟然就打算置她於不顧了嗎。
風雨馨心頭苦澀,她又哪裏忍心,隻是,這事情已經是在劫難逃,一個人認罪總比讓三個人認罪要好。
而且,她馬上就要成為七王妃,不能在這個緊要關頭出差錯,所以,對不起了,母親。
王春香接到她的目光,心頭一震,所有的心酸全湧上了心頭,眼前的事物隻覺得天旋地轉,亂了,全亂了。
霍風萍此時得意了起來,指著王春香惡毒的說道”果真是你,前幾日嫁禍若兒打你,現在又想嫁禍我,真是天網恢恢。”
若兒,喊得真夠親切的,風雲若冷笑。
王春香嘴唇幹澀,回頭望著離了幾步遠的兩個女兒,竟然覺得有些可笑。
“是我,是我,都是我做的,哈哈...”說著竟然朝著外麵衝了出去,一邊跑一邊癲狂的笑著。
“來人,抓住他...”
王家人麵麵相覷不知道該不該待在這裏。
經過風雨馨身邊,風雲若輕笑“妹妹想要告訴姐姐,那對珍珠耳環,原本是在翠娥身上的。”
瞬間,風雨馨腦中一片空白,是她,是她,這一切都是她安排好的。
莫懷顏聞訊趕來的時候,事情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王春香已經瘋了,一個人呆呆地坐在柴房裏,抱著根木頭,喃喃自語“不怕不怕,你爹很快就會放我們出去了,不怕,不怕。”
望著瘋了的王春香,風雨馨撲進了莫懷顏的懷中,臉上盡是狠絕,風雲若,總有一天,我要報仇。
霍風萍卻是心中暗喜,大夫人瘋了,那豈不是她得利,可是她明顯想的太簡單。
風府二夫人與倚翠樓私交甚好,甚至不惜為其與王家大打出手的消息不脛而走,加上府上的人嚼舌根,她羞得幾天都不敢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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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風雲若用過午膳,想到自己竟然還未曾去感謝洛夙衍,這麼想著,便向他的小院趕去。
風雲若直接衝進了洛夙衍的房間,剛一進去便看見男人正在換衣服,完美的倒三角形,六塊腹肌,除去他身上一塊又一塊的傷疤,他的身材簡直是完美至極。
或許是因為不是第一次被她看過,洛夙衍已經能夠以平常心對待了,見她立在門外,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自己,不由得挑了挑眉“有事?”
“你要出門?”
洛夙衍點了點頭,也不瞞她,“要出去一趟,你有什麼事先說吧。”
“那個。”依在門框上,風雲若囁嚅道“倚翠樓的那些人,是你找來的?”
“嗯。”男人一邊整理著衣領一邊應著。
“謝謝。”風雲若低聲道。
“什麼?”洛夙衍不敢置信,沒想到一向傲嬌的風雲若也會道謝,一時間有些呆愣。
“我什麼都沒說,倒是你,打算什麼時候滾出我們家,白吃白喝那麼久也夠了吧。”風雲若叉著腰大聲說道,掩飾著自己內心的慌亂,她也不知道為何,一跟這個男人單獨相處便會如此,就好像是被下了詛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