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兒聽了忙擦掉臉上的淚,跟到我們身後,大夫人皺了皺眉說:“府中不準隨便哭,你難道不知道麼?”
杏兒聞言,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一張小臉兒都白了,我忙岔開話說:“怎麼還有這等奇怪的事兒?昨個兒夜裏,我隱隱約約似乎還聽到了哭聲。”
大夫人捏了我一下說:“別胡說,你那是做夢,做夢的事兒能當真?以後切莫和外人去說,知道嗎?”
“哦。”我應了一聲,大夫人心知肚明,那到底是不是夢,不過我也不想惹事,隻要她不再為難杏兒就是了。
“好了好了,此事就當沒發生,你現在跟著三小姐,就要切記一言一行別給小姐惹麻煩。”大夫人對杏兒說。
“是,奴婢明白。”
一行人來到主屋,馬嬤嬤翻著眼睛說:“老夫人說,昨個夜裏事兒沒辦好,她要追究犯事兒的主兒,沒工夫搭理你們,請安就免了吧。”
“是。”大夫人行了個禮,拉著我要走,那嬤嬤又說:“大夫人請留步,老夫人要單獨見你。”
大夫人臉色微微一變,但也沒說什麼,隻是吩咐我:“那你就先回去吧,別走岔了,直接回屋,杏兒你給三小姐帶路。”
“是,大娘。”我聽出她語氣裏的意思了,是要我別亂跑。
我們走出一段,我才幽幽的問:“老夫人為什麼要單獨見大娘?昨個兒晚上又是出來何事?”
“啊?奴婢不知道,奴婢什麼都不知道。”聽了我的問話,杏兒好似驚嚇過度一般的說。
“杏兒,你怎麼了?”我看她臉色十分難看,這個丫頭給我一種隨時都可能被嚇暈的感覺。
“沒有啊,小姐我們回去吧。”杏兒急急的說。
“哦。”我也不知道她在害怕什麼,這時卻忽然出現了兩個人,前麵那個白衣飄飄,看上去有些眼熟,後麵那個顯然是丫鬟,正是那個嘴不饒人的迎春。
看到迎春,就知道,麵前白衣飄飄的應該就是我大姐,諸葛晗雪了。
“三妹,你是去請安嗎?”諸葛晗雪輕笑著問。
“是啊,你就是大姐吧?”看上去應該是一個很溫和的人。
“不錯,雖然我是姐姐,但嫡庶有別,我見了你理當行禮的。”說著她福了福身子,那個迎春也不敢多話了,果然一夜之後,天翻地覆,我卻不知道變化從何處來。
“別這樣,你是姐姐,怎麼能對我行禮呢?”我扶她,她拉住我說:“尚書府規矩多,一點都不能錯,錯了,要是不得寵,會有很嚴重的懲罰,無論是小姐還是夫人都一樣,我們私下要好是一會事兒,禮數卻是不能變的。”
“是這樣嗎?我都不太懂。”這個地方真的很奇怪,夫人地位不如小姐,大的要給小的行禮。
“你如今當寵,犯了錯也不怕。”諸葛晗雪低低的說。
“是嗎?”又是這句,我到底怎麼就當寵了?父親從那天之後也沒有再召見過我,寵從何來?
“呀,這不是晗雪嗎,怎麼站在這裏?”忽然大夫人的聲音從後麵傳來,她掃了一眼迎春淡淡的說:“沒想到這丫頭還跟著你啊?莫不是老爺對你還抱著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