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愕的看著手上的傷口,這刺繡上有刺嗎?這時我卻驚恐的看見,那花兒真的動了,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齒。
“啊!”我的手一鬆,那花兒又好似從來沒有動過一般,靜靜的呆在那裏了。
剛才那是什麼?幻境?不對,我的指尖的確是流血了,我往後退了幾步,北冥流觴要我穿著這身衣裙去,是想對千歲爺有所不利嗎?
這時候玉芙端著水進來了:“小姐,水來了,你梳洗一下吧。”
“玉芙,你看看那衣服有何不妥?”我接過她手裏的銅盆,指著那衣裙說。
玉芙走過去細細看了,轉頭看我:“沒什麼不妥啊,就是素淨了些。”
“那花兒……”我抿著唇說:“那花兒是不是過於妖異了?”
“什麼花?”玉芙有些茫然的回頭:“小姐說的是哪裏的花?”
“裙子的胸口部位不是有朵花兒嗎?”那麼明顯的花兒,紅色的,又顯眼,她怎麼會看不到?
“胸口?”玉芙一下子把裙子抖開來,轉向我,啪的一聲,我手裏的銅盆掉在了地上,水濺起一片,那裙子胸口白淨無暇,哪裏有什麼花?
“小姐你怎麼了?”玉芙忙放下裙子,走過來給我擦拭身上濺到的水漬。
“我……我頭暈。”我真的已經無法再說什麼了,我手指的傷口並沒有消失,這也說明,剛才那一切並不是幻覺。
“你臉色真的很差,在床上躺一會兒,我去找閻婆。”
“不用了,我隻是還沒有完全清醒罷了,讓我坐一會兒。”玉芙也好,閻婆也罷,我都無法信任,現在連我自己的眼睛,我都無法信任了,所以,她來了隻會更亂。
“可是,你有任何差池,我們都要陪葬的。”玉芙臉色為難的說。
“我真的沒事,就算有事,要找的也不是閻婆,我要見爺。”衣裳是他給的,或許這一切隻有他能給我答案。
“……這個不是奴婢這樣卑微的人能做到的,我去請示閻婆。”玉芙說著就走了出去。
我不死心的走過去抖開那衣裙,胸口果然什麼都沒有了,沒有花,一片淨白,我用手小心翼翼的摸上去,也是滑膩的綢緞從手中滑落,真的沒有了……
到晌午時,玉芙又來了,我正靜靜的坐在窗前思索這一連串的怪事,她推門進來說:“小姐,閻婆去請示了爺,爺吩咐,在千歲府喜事過去之前,他不會見你。”
“我知道了。”冷靜下來,我就知道,他肯定不會見我,所以並不意外,揮了揮手。
“你……還好嗎?”
“我沒事,這衣裳髒了,你去把它洗幹淨。”
“閻婆吩咐過,這衣裳誰都不準碰。”說著,玉芙一下子跪在地上,有些哽咽的說:“早時奴婢不知道,碰了這衣裳,那是死罪,求小姐為奴婢隱瞞。”
“……不準任何人碰?為何?”
“奴婢不知,剛剛閻婆才說的,奴婢……奴婢……”玉芙哭得不行,我歎了口氣說:“好了,我知道了,我不會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