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一個穿著灰白色僧袍的人走了出來,夜黑也看不清臉,賈三啐了一口:“人嚇人,嚇死人,你知不知道?”
“貧道在此處祭奠亡魂,你們太吵了。”那和尚冷冷的說。
“臭和尚,誰準你來這裏做法了?”賈三一撩鏟子,怒氣衝衝的說。
“需要誰準?這亂葬崗是誰家的嗎?”那和尚聽著聲音挺年輕的,語氣卻是強勢的很。
“這個……亂葬崗是我們溪水村的,你要做法事,也得問問村長,村裏人不是?”賈三憋了半天,說出這話。
“我倒是奇怪了,這祭奠亡魂乃是有利於村裏的好事兒,你們卻是不同意?”和尚語氣忽然變得慵懶起來。
“……四兒,把這和尚給我逮住了,幹完活兒我去找村長。”
賈三說著繼續埋屍,那和尚也不掙紮,反而一雙眼睛掃到我身上,意味深長的看著我,不知為何他的眼神很是犀利,讓我不自覺的低下了頭。
“這位女施主,貧僧法號嗔顛,這廂有禮了。”他對我,倒是十分恭敬,讓我有些詫異。
“相逢便是緣分,不知女施主名諱?”
“嘿,你這和尚,怎麼這麼無禮,開口就問人家名諱?”賈三瞪著那和尚說。
“嗬,別怪我不提醒你們,這女施主你們碰不得,沾不得,否則必遭橫禍。”
“哥,你看吧,我就說她不是好人,半夜三更在這亂葬崗,你非不聽。”
“別聽這色和尚的風言風語,要是真的,他幹嗎還和人姑娘套近乎?”
“這位女施主,這二人算來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清楚,何必連累人家呢?”
“我什麼事?我怎麼不清楚?”我緩緩抬頭,看向那和尚問。
“想想,你身邊碰到你的人都是什麼下場。”那和尚意有所指的說。
“我……”任何人都不能碰我,因為北冥流觴不準,但是,現在,應該不會了吧,北冥流觴已經放過我了啊。
“他不會放過你的,惡鬼一旦盯上的人,連死都不會放過。”
“你知道?”我一下子跳起來,驚愕的問。
“天下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兒,所以,你還是自己走吧,溪水村的路,我可以給你指。”
“臭和尚,她要是妖物,你怎麼還能把她往咱們村子引?”賈三這下子急了。
“她不是妖物,她隻是惡鬼的玩寵罷了。”
“你到底是誰?”我站起來,皺著眉看他,還是看不清,夜太黑,除了雙眼其他我都看不清。
“貧僧不是告訴你了嗎?嗔顛道人就是我。”
“……你也不是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裏的吧?他派你來的?”我抿著唇猜測道。
“哈,我不為任何人所用,而且,你可能不知道吧,這民間有很多人都在反對他,暗地裏巴不得他死呢。”
“包括你嗎?”
“吾乃出家之人,出家人不動殺念。”
“這位大師,既然出家人慈悲為懷,那就幫幫我吧。”他真的是什麼都知道,應該是能幫我的吧?
“你已經超脫了我能幫的範疇了,你隻能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