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見?那我那些幻境從何處來?那些人樣子古怪,衣著更是從未見過,為什麼我會看見那種幻境?還有千歲爺,他和我的夢,重合了?
我抬手按住胸口,這時候,劇痛已經稍稍的緩和下來了,我抹了抹額頭的汗,抬眼看向嗔顛和尚說:“大師,引我來這裏,讓我看到幻境,難道是要為我解惑?”
“非也,貧僧隻是好心引你上正軌,那幾條路,盡頭都是凶險異常,唯獨貧僧這條,是生路。”
“……那謝謝大師了,但是,我也不可能一輩子留在這個寺裏不走啊。”
“自然有人回來找你,你與那人同路便可。”
“有人來找我?誰?那位爺的人?”
“人來了,你便知道了不是嗎?”嗔顛和尚說著轉身要走:“你好好休息,貧僧先出去了。”
“等等……這位大師,你當初引我去見雲二爺,說他或許能幫我,但是,他隻是一個手藝人,大難來臨,自己跑了,古古怪怪的,難道是大師錯了?”
“他隻是個手藝人?真的?”嗔顛和尚眯了眯眼:“相迷人,人莫要自迷。”說完,人就走出去了,我咬著唇,那個雲二爺,的確不是手藝人,他的那個什麼天仙卦,似乎很不一樣。
但是,他能幫我什麼?我實在想不透,難道幫我算命?
揉了揉臉頰,我又開始想那個幻境,最後那部分,好像和我之前的夢一樣,最早時,我就夢到過那個場景,那些夢到底和我什麼關係?
千歲爺也在裏麵,為什麼他也在裏麵?那個幻境裏的人,是他吧?
我真是想破頭也想不出答案,想著想著就睡著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覺一陣陰風吹過,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頓時清醒了不少,睜眼,卻看見不遠處站著一個女人,黑暗中,我隻能模糊的看清一個輪廓。
“誰?”我撐起身子,輕輕的問了一句。
“昨夜又風塵,鬢邊多染霜,離別惜依依,九九獨愴然……”那女子居然唱出了蘇嬤嬤自己做的曲兒。
“蘇嬤嬤?是你嗎?”我驚的一下子起來,下了床。
然而那個影子卻轉身從窗戶那飄了出去,我忙披衣跟著,想到鬼葬前,我也遇過一次,似乎看見了蘇嬤嬤的死況?或者,那不是蘇嬤嬤,我也搞不清了,現在我隻能確定一點,蘇嬤嬤不是人。
我跟著她,穿過走廊,來到院子裏,一陣風吹過,她卻不見了,隻有一個黑影站在樹下,十分高大,像是個男子。
“誰在那裏?”
“怎麼,才幾天不見,你就已經忘了我了?”那黑影緩緩走出來,我皺了皺眉:“爺……你怎麼來了。”
“你果然成了他的女人,現在眼中心中,也隻有他了吧?”那人卻是輕描淡寫的說。
我頓時一驚,他不是北冥流觴?那就是千歲爺?
“你是……千歲爺?”
“你還真是無情,早已把我忘得一幹二淨了吧?”他的聲音平淡無波,聽不出喜怒。
“我……”我一時間被他弄得說不出話來,最終歎了口氣說:“你去哪了?受著傷,還到處跑。”
“你這是關心我嗎?”他還是那樣不冷不熱的,我低下頭說:“我的關心,你本來也不在乎,不需要,我也是枉做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