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住了,看著鬼婆遲疑的問:“你說什麼?”
她拿起桌上的一把剪刀說:“奴家忘了東西在這裏,打擾小姐了。”
“不是,你等等,你剛才說了什麼?”我忙喊住她。
“奴家什麼也沒說啊。”她一臉迷惑的看著我,我皺眉,試探的說:“往北……”
“什麼北?”她還是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
“……你和閻婆到底有什麼關係?”我沉默了下問。
“奴家是鬼婆,小姐還是記不住嗎?”她頗為無奈的說。
“沒事了。”我擺了擺手,她執意不說,我能如何?隻是那個向北跑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小姐還是謹言慎行,主子能看透人心,這一點,你比誰都清楚吧。”鬼婆說完,拿著剪刀走了,而我明明記得,她來時根本沒有拿剪刀,剛才試新衣時,也沒有拿出剪刀,那把剪刀是怎麼就出現在桌子上的?
“小姐,那新衣好漂亮啊。”一直跟著我的小丫頭飄進來羨慕的說。
“黑漆漆的有什麼好看的?”我心不在焉的回她,現在連思考都成了一種危險,那個該死冷逸塵,我想什麼他都能馬上感覺到,這對我非常的不利。
“黑色才是最高貴的顏色啊,主子那天也會穿黑色。”小丫頭崇拜的說。
我腦中頓時浮現我們都穿著黑色的新衣拜堂,周圍飄著各式各樣的鬼,這樣的畫麵,就好像出殯一樣的成親,讓我十分鬱悶。
“我們人成親的時候,都是穿紅色。”
“紅色?紅色是最低賤的顏色了,連下人都不穿。”
“那冷逸塵的妹妹卻坐紅色的轎子?”那個之前在樹林裏看見的紅色轎子裏麵,就是傳說中的冷逸霜吧。
“是啊,紅色隻能用來做轎簾,下人房裏做鋪墊用,誰都不會穿在身上的。”
“對了,你見過冷逸霜嗎?”
“沒有,大小姐不喜歡見人,整個冥界甚少有人見過她,不過主子倒是非常寵她就是了。”
“怎麼,對我妹子那麼感興趣?”門忽然打開,冷逸塵負手走了進來,小丫頭忙行禮:“主子……”
“下去!”冷逸塵揮了揮手,我猛然站起來,往後靠,一臉警惕的瞪著他。
“你那什麼表情?我作為冥界之主,絕不會食言的。”
“那你來幹什麼?”我緊張的問,心裏所有想法都被我壓製住,保持一片空白。
“怎麼樣,新衣還喜歡嗎?”他坐下來,玩味的看著我問。
“不喜歡,黑漆漆的,像喪服一般。”我皺著眉說。
“想穿紅的?可是,你嫁進千歲府,穿的可是粗布衣裳,也不是大紅喜袍吧。”
“哪怕一次也好……”我低下頭喃喃著說。
“怎麼,已經開始期盼著婚事了?”他譏諷的問我。
“哪怕一次也好,和心愛的人,穿著大紅喜袍成親,可惜,這輩子都做不到了。”我抬起頭看著他說。
“和心愛之人,你自己知道你心愛之人是誰嗎?”冷逸塵冷哼一聲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