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星打量著這位一直以來隻聞名未成見麵的四叔,不同於李景軒的溫潤平和,這位張家小孩都有些懼怕的四叔渾身冷厲,周圍的空氣都充滿著肅殺之氣。不是沒有聽說過他,就連俗世之人都知道河東張氏的這位四公子,從幼時起便被傳說中的仙人收養,一身本領出神入化,也是目前唯一在塵世中擔任官員的修真者。
可惜他並不是張家老太爺的親生兒子,隻是老太爺年輕時認識的一個人寄養在張家的,因為林宥晨四老爺相貌極好,身世傳奇,張家的下人沒事還要議論幾句,不到半年時間,小星已經連林宥晨小時候一天吃幾次奶尿幾次床都清楚了。
聽說原本他怕在俗世耽擱修行,並不打算在朝廷任職,但是因為當年張守道拒絕皇帝的賞賜,而河東張氏年年進舉的人極多,以致現任皇帝起了忌憚之心,現在河東張氏為官的人已少了許多,再不複當年的輝煌。張家老太爺沒辦法隻好求到林宥晨身上,希望他能夠出仕,為張家爭取一線生機。眾所周知林宥晨自幼跟隨仙人修行,現任皇帝再不情願,也要給仙人一些麵子,便允了林宥晨出仕,卻要求他去西北邊境的軍隊,從小兵做起。
好在如此苛刻的條件並未讓當時隻有16歲望而退步,他二話不說單人匹馬便去了邊境,四年後已是立下汗馬功勞,在皇帝刻意的打壓下,他還是一步步升到大將軍,軍功之實任何人都無法抹殺。皇帝無法坐視他在西北做大,又借口以封賞為名,將他召回後丟在了刑部,希望讓他在這個地方多得罪點人,消除些影響。不過林宥晨作為刑部尚書現在不在京城,怎麼回到河東來了?
林宥晨早年在軍中曆練,回來後又任刑部尚書,難怪這通身的肅殺之氣讓人難受。他沒有再給張小星愣神的機會,常年接觸各種疑難案件的他,早在聽到張載開始問話時就大約猜出了事情的真相,畢竟京縣縣令****皓他是認識的,難得大越國有這麼個清官,再說李氏也是河東大族,怎麼會貪那黔首一點金子。
飛快掃了一眼張載,散發的冷氣差點將因是春日,衣衫單薄的小男孩凍僵,不敢說出口,默默在心中祈禱,這位大煞神終於開口說話了:“王小虎我是該說你幼稚還是說你愚蠢?你家不過是普通百姓,你父親王老三早先不過是撐船的船夫,他在怎麼能幹省錢,也不可能賺出金子來吧。京縣縣令****皓雖然清廉,但也不是說他家沒錢,河東李氏也是大族,能讓自己子弟窮到連普通小民的錢也要用這樣的手法去貪嗎?”
王小虎其實心裏隱隱有些信了,可是實在不願相信一直老實可靠的父親是個殺人凶手,他無助的尖叫到:“四老爺,這不是真的吧,我真親眼看見他跟李景軒勾搭在一起,一定是因為這個原因,****皓才要我爹爹死的!”說著用力去掙林宥晨的手,惡狠狠的向小星那邊抓去。
從連篇的浮想中回過神來,小星終於有些倦了,她放開懷裏的小宣宣,認真對上林宥晨的眼睛說道:“我才不是做那種事的人呢,王老三是什麼人,問問京郊的百姓自然可知。當時不過是我瞧軒哥哥出的審菩薩的主意很有趣,才起意去看看真相的,事實證明軒哥哥是對的,那鄒老四承認是他偷的金子,不過也說出王老三金子的來曆。至於其他的不過是私事,也沒什麼好說的。相信也罷,不相信也罷,我現在沒時間再耽擱了,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