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幻想(1 / 1)

初中,王從文跟語文的關係發展得比較曖昧,文言文基礎也打得紮實無比。猶記王從文年方十歲,遂好古文,堪比《師說》裏韓愈的鄰居李氏子蟠。

可惜,隻要一拿女生說事,王從文就不敢囂張了,常常避開女孩們。仿佛這世上女子,都是王從文大敵,王從文斷不敢大膽的跟女生走得太近,怕被殺害。

初中,王從文沒有和其他大多數學生那等風流的日子。像人家,那才是鐵證如山的風風光光的光輝歲月。從天亮到擦黑,從擦黑到放學,字條,情書,在教室裏飛過來飛過去,異性之間相互交換信息的傳播速度,比香港的互聯網還快。

初中以前,王從文年齡尚淺,對於男歡女愛,略有耳聞足矣,故更加保守。

如要拿槍要挾王從文跟女生套近乎,王從文的臉上,會馬上開始發燙,接下來第二程序,就是一大塊的紅燒肉出鍋。該臉仿佛是被燒過的生鐵,紅得發了高燒,溫度巨高,旁人摸都不敢摸,擔心燙出水泡來。

假使要挾之人看得再近一寸,該人定然要把手伸過去。不是拿手去抓吃那紅燒肉——豈能這等兒戲,而是為了準備響應我佛慈悲的佛祖釋迦牟尼的口號,慈悲為懷接住將要從王從文臉上滑落下來的血滴。

那是,紅色紅得太濃,近看好像凝結成了小血滴。可惜,它與臉之間的動摩擦因素太小,產生的摩擦力,不比地球吸引力大,仿佛就要趁機滑落下來。

此言不假,那時王從文就覺得,自己和女學生乃是無言交通,交流和溝通。即便班裏的女生有要事找其搭訕,王從文也要忖度半天,方能開那一言金口。

好比一個處男麵對一個妓女一樣放不開,經驗相差懸殊,萬萬不能胡言,免得被識破了處子之身,自尊心大跌。

如今,初中畢業已有一月有餘。

王從文在家,獨自一人走在荒野的路上,總會常常覺得自己內心衝刺了一股孤獨和寂寞,襲來一股憂傷,重創王從文對女生的鐵石心腸,害王從文無比憂愁。要是有個漂亮女孩子天天陪在左右,相互說情話,相互摸索對方,那該多麼逍遙法外。

一個人隱居在家,實在不耐安靜,無比無聊得無奈。

王從文天天在家發慌,頭腦裏構思和一個美麗女孩子認識的情節甚多,譬如舍己為人——在車來車往的大街上,遇見快被汽車撞到的某靚麗女孩子,王從文冒死拯救,自己卻不幸掛傷了。但命大,未死,遂奢望該女孩子以身相許長相廝守用以報答救命之恩。

中考後的同學,要麼一批人,去外地打工掙錢。男女分工明確,一目了然,各自討媳婦兒和嫁男人了;要麼一批人,乘坐長途車到爹媽老子打工的大城市那裏,洋洋得意的呼吸大城市渾濁刺鼻的空氣了。

王從文在家,既無訪客,也不客訪,冷清不已,幾近生黴生芽生根狀態。

公元2007年,8月31日,整日沒事。

今天的明天——9月1號,縣城的中學正式開學,隻怕全中國所有的學校也大都是,今日的明日開學開得比較正式。

次日,大清早上,霧氣還未滾開。

柴棚的公雞剛叫喚了三聲,是在尋找母雞交配。此雞和人一樣,早晨剛起床,雞類****比人類還要旺盛,叫春的嗓門比王從文家關柴的柴門還要寬闊一尺。

此雞吵醒王從文,王從文借雞的鈴聲,神采飛揚的起床,神采飛揚的走上了去車站的路上,神采飛揚的坐上了去縣城的顛簸不止的顧客超重的班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