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涵怎麼也沒有想到沈清伊會這麼說,一時間愣在那裏,盯著沈清伊瞧,和淨垂著小小的頭,不說話,意涵有些愧疚,讓和淨說謊,確實是自己的不是了。人們常說,攻心為上,皇後娘娘也是認定了自己將和淨公主捧在手心裏疼著,隻要涉及到和淨公主她是一定會招的。
意涵輕輕的吐出一口氣,望著沈清伊道:“正如皇後娘娘所言,奴婢方才是撒了謊,也讓和淨公主跟著奴婢一起撒謊了。”
意涵此言一出,和淨便抬起了小腦袋,撲扇著大大的眼睛,喜滋滋的看著意涵道:“母後說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蓉兒先前犯了錯,在母後和母妃麵前承認錯誤,下次注意些,就不會再犯錯了。”
意涵瞧著和淨的模樣,欣慰的笑了笑,將自己的一切和盤托出道:“奴婢原在家中,學了些內家功夫和輕功,一方麵為了強身健體,一方麵為了逃跑。”
意涵苦笑了一下,道:“家父早就知道鎮國公不會輕饒了他,所以為奴婢做了萬全的準備,隻是沒有料到鎮國公會公報私仇,奴婢當時知道是要入宮為奴,想著與其在江湖中躲躲藏藏,倒不如入宮謀個出路。”
米雨柔這個時候也不說話了,她沒有想到意涵會功夫,自己先前那樣開導她,還應了她,要為她爹爹平反,可意涵還是有事情瞞著她,這讓米雨柔對意涵的信任下降了,並沒有為她補上後續的事情。
意涵瞥見米雨柔神色,解釋道:“不是奴婢不肯說,隻是奴婢修習的不是拳腳功夫,打不得,輕功無非就是逃跑而已,是奴婢的保命符,所以誰人也沒有提起過,奴婢擔憂自己太過出挑,會招惹麻煩,更擔憂自己會為父母兄弟帶來災禍,所以一直都沒有說出來。”
米雨柔的神色稍緩,意涵的為人,自己這些年****見著,覺得品行都是極佳的,若是意涵這麼解釋倒也說得過去。
“那為何皇後娘娘方才問起,你要扯謊,你直說自己會武不就好了?”米雨柔帶著些責備的語氣說道。
意涵知道,這是米雨柔已經相信她了,否則不會用這樣嗔怪的語氣,“若是奴婢當時便告訴皇後娘娘,奴婢會武,發覺了不妥當,所以去救太子殿下和二皇子,那皇後娘娘會信得過嗎?怕是當時便將奴婢當做那賊人的同夥,抓起來了!”
米雨柔點了點頭,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看向了一旁,一直沒有做聲的沈清伊,沈清伊方才一直在觀察著意涵,神情不似作偽,而且說話的時候,還總是時不時的掃和淨一眼,應該所言屬實。
“本宮不追究此事便是,那你倒是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為何會帶了和淨公主,跑去梅林深處,還是在公主午休的時辰?”到底是意涵救了軒哥兒和涵哥兒,若意涵是那人的同夥,自己斷然不能輕饒了她,如今看她頗有些行的端,坐得正,不懼怕被查驗的模樣,沈清伊倒也不那麼懷疑了,隻將事情問下去,再來思量。
意涵挺直了背脊,細細回稟道:“奴婢今日跟往常一樣,服侍著公主午睡,卻聽到屋頂上有腳步聲,奴婢習得內功心法,可以讓耳聰目明,奴婢想著宮裏不比旁的地方,屋頂有腳步聲,那一定是進了刺客,奴婢的功夫僅僅能護著和淨公主一個人,所以奴婢想也沒想,就將和淨公主抱了起來,奴婢在內殿細細聽了半晌,那腳步聲卻是漸行漸遠,可見不是衝著公主來的。”
“奴婢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擔憂皇貴妃會有事,所以便抱著公主出了內殿,公主恰巧也醒了,奴婢便哄公主說是有些事情,讓公主乖乖的不要吵鬧,奴婢坐在廊下細細的聽,這才發覺人是奔著凝素宮方向去的。奴婢原不想多事,隻想著凝素宮的護衛甚是周全,而且還有雨荷姑姑在,所以便沒有多擔憂。”
“和淨公主醒了,奴婢便幹脆說,要帶著公主去看太子殿下和二皇子,哪知道才到了凝素宮門口,便見宮人們四處尋找,這才知道太子殿下和二皇子不見了,奴婢這才驚覺,那人是衝著太子殿下和二皇子來的,和淨公主心急之下,也要去尋找,奴婢便帶著她尋著那人的蹤跡,一路尋到了梅花林。”
“隻有奴婢和公主兩個人,奴婢想去找人,又怕時間來不及,便幹脆在梅林外嚇唬了他一通,這才將人轟走,趕忙將太子殿下和二皇子救了回來,隻不過因為奴婢心急的緣故,逼得那賊人險些將太子掐死,是奴婢行事不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