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屹臉上的震驚更加明顯。
如果剛才是震驚楊沫為什麼會知道自己的心意，現在的震驚則是意外她剛才說的那三句話。
尤其是第二句。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有些話不說也得說了。
楊沫扯出一抹不太自然的笑容，繼續說道。
“你看她的眼神我太熟悉了。”
“我在照鏡子的時候從鏡子裏看到過那種眼神。”她說：“和我看你時的眼神，一模一樣。”
“……”
現在，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雖然楊沫沒有明說，但是梁屹已經明白了。
“你……”喜歡我？
“嗯。”楊沫紅著眼睛，重重點點頭。
“不過現在已經過去了……”她笑的沒心沒肺：“不要把我當成麻煩，從今天開始，我遠在國外，不會給你帶來煩惱的。”
笑容在臉上僵了半秒，楊沫沉了一口氣，兩步上前，緊緊抱住他的腰際。
梁屹下意識想伸手，還沒觸上她的衣服，就聽她悶悶開口。
“給我五秒鍾就行。”
“……”
默默數到了五，不需要梁屹動手，她自己主動鬆開了梁屹，往後退了五步，和梁屹保持距離。
“好了。”她說：“沒有遺憾了。”
定定盯著他，楊沫動了動唇：“梁屹。”
“再見。”
轉身，走進了安檢的隊伍裏。
梁屹跟著走了兩步，卻又停下來。
旁邊有著【送客止步】的牌子。
眼睜睜看著她進了人群，然後再也看不見身影。
楊沫過了海關，坐在位置上等值機。
周圍都是和她一趟航班的人。
坐在椅子上，行李被她值機了，現在她手上隻有包包還有一個帶上飛機的登機箱。
把箱子拉到自己前麵，打開最前麵的拉鏈。
從裏麵拿出一隻小熊。
一隻穿著黑色衣服的滅火小熊。
記憶再次回到了他們第一次見麵的那一天。
那時候回答問題拿小熊，旁邊的人都有，隻有她沒拿到。
說是不在意，其實她很在意，非常在意，那種別人都有自己沒有的落差感。
在她委屈想哭的時候，他拿著小熊過來了。
別人贏的都是橙紅色衣服的救援小熊，隻有她的是黑色衣服的滅火小熊。
和別人都不一樣。
或許從那個時候，她對梁屹的感情，就已經慢慢開始了吧。
豆大的淚珠掉在了滅火小熊的臉上，楊沫吸了吸鼻子，趕緊用手把眼淚擦掉。
想露出笑容，但不知為何，眼淚越來越多。
擦也擦不完。
沒有答案的一段暗戀，結束了。
…………………
梁屹並沒有離開，而是坐在露台停車場的車子裏，他一直看著手機上的時間。
桑漓給他發信息的時候順便說了楊沫的航班時間。
現在到了這個點。
耳邊時不時傳來飛機的聲音，他都會抬頭去看，看著一架架飛機起飛。
但不知道哪一架坐著楊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