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的病好了以後又多休息了幾天才恢複精神,她認為自己前一段時間太鬆懈了才會生病。
她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也一無所有,所能依靠的隻有自己。所以她應該更‘緊迫’一點才對。
尼克是個好夥伴,可她不能把什麼事都交給他。而且他也隻是一個普通的尼克森人,她一直認為自己比尼克森人更聰明,知道的更多,那就更不能放棄自己的這個優勢。
病好了以後的楊帆很快把通過受傷的動物找草藥的這個計劃擺到前頭,並馬上開始試驗。
所以有一天,當尼克帶她去森林打獵時,她把他抓到的第十六隻野雞放了。他們已經抓了夠吃的食物,這隻野雞她想用來作試驗。
尼克不知道她想幹什麼,但是他沒殺那隻野雞,把它給了她。
他帶著她和獵物到小溪邊,她一邊在小溪邊收拾那些獵物,一邊不停的觀察那隻翅膀上受傷的野雞會去找什麼草吃。
在她的努力下,他們偶爾也會在小溪邊直接把獵物收拾好烤熟後吃完了再回到山坡去。不過他們很少這樣做,因為她發現每當他們在森林裏吃飯時,尼克都很緊張,總是時刻注意著旁邊的樹後的動靜。
她想在森林裏吃飯可能會被其它的食肉動物偷襲,所以尼克才隻是在森林裏打獵,而把獵物帶回去吃,不單隻是因為她在家裏等著他。在山坡上時,他們一直位於高處,不管有什麼動物或野獸撲上來都能第一時間發現。
但是在森林裏可以隱蔽的地方太多,樹木是天然的遮蔽物,再說森林裏的動物都有天生的保護色,尼克再厲害也不可能注意到每一個危險。
今天她在小溪邊收拾野雞時,尼克就一直保持著半坐在尾巴上的姿態,高高仰起頭四處看著,他可以在一瞬間殺掉所有想把他們當成獵物的野獸。
有尼克在,楊帆一點也不害怕,何況他們也不是第一次來小溪邊了,這裏離森林邊緣很近,還算安全。
她一直看著那隻被放在一邊的野雞,期待它四處走走,找些她不認識的草吃來治傷。可是直到他們的獵物烤熟,吃完飯也不見它動一動。
它好像睡著一樣蹲在角落裏,翅膀合攏,頭埋在翅膀下。
楊帆以為它死了,走過去把它提起來時,它又把頭豎起來了,眼睛亮晶晶的。
她想是不是這隻野雞認為尼克在旁邊它逃不掉,所以幹脆不逃了?她一把將它扔到遠處,看它撲棱著翅膀落到地上,伸長脖子左右張望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認為安全了,突然脖子一縮,鑽過一片小樹叢消失了。
楊帆都沒反應過來它就不見了,趕緊追上去也沒看到它的蹤跡。
剛才看它那麼沒精神還以為它嚇破膽子不敢跑了,結果人家是在偽裝!
楊帆又可惜又驚訝的跟尼克回山坡去了。
她本來是想把野雞扔到遠離尼克的地方看看它會不會有反應,結果讓它跑了。第一次試驗失敗。
後來她又試了幾次,發現這種方法沒有用。
不管她抓回來的是什麼動物,弄傷後扔出去想觀察它到底會找什麼草藥治傷,這個想法很好,但她忘了考慮一件事,就是電視上那些觀察野生動物的生物學家們也不是靠自己的雙腿追著那些動物的。
他們可以用偽裝成石頭或其他動物的機器人式的攝像機,長時間的擺在一個地方拍下所有的動物,然後從中找到有研究價值的片斷。他們也可以給野生動物帶上追蹤器,長達幾年的追蹤某一群動物的行蹤。
他們有遠距離攝像機,雖然拍下來的鏡頭和影片看起來好像就在離動物不遠的地方,可是事實上他們可能離那些動物很遠很遠,動物也不會受驚,也不會害怕。
她不一樣。她把那些受傷的動物放了之後,要麼是它們逃走,而她根本追不上,要麼就是它們時刻想著逃走,治傷之類的事恐怕要排在逃走之後。
但是等它們真逃走了,找什麼草藥治療她可看不到。
楊帆氣悶了幾天,無奈放棄了這個看起來很聰明,可是施行起來很蠢的辦法。
她改成把所有的動物吃過的各種草或葉子都采一些回來。這樣看起來雖然很笨,好像也沒有針對性,但想想看卻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
隻要是其它動物去吃的植物,至少表示它是能吃的。可能她不能吃,但既然它們能吃,那些植物要麼是它們的食物,要麼就有其他的作用。
其中就很可能有楊帆想要的‘藥效’。隻是她還需要慢慢去證實。
她想了想,認為這條路雖然看起來漫長,但還是有可能到達目的地的。
所以她每次跟尼克進森林,總是不停的觀察旁邊出現的動物都會吃什麼。
尼克在森林裏的動物看起來應該是它們的‘天敵’,可是他隻會抓可以當食物的動物。那些動物都比較大,身上的肉多。小一點的他看不在眼裏,那些小動物行動靈活,常常一下子就不知道鑽到哪裏不見了,所以它們對尼克這個‘大家夥’倒不是特別害怕,見到他出現時有的還會自顧自做自己的事,就像沒看到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