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取名洛河之陽。對於這個九朝古都,牡丹花都,莫離前世隻是聞名,卻一直沒有機會來過,如今難得的一次機會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實在是諷刺。
白馬寺內,香火鼎盛,梵音繚繞。
前來上香的人皆是懷著虔誠之心,像他們這樣一心來找人的,實在少數。
莫離視線在佛殿裏來來回回搜尋,卻依舊沒有見到要找的那個人,於是轉頭問身後的杜錦謙,“不是說了來白馬寺嗎,怎麼壓根沒人啊?”
杜錦謙摸摸鼻子,莫名程度並沒比她少多少,“穀裏留在洛陽這的人確實得到消息說看到花宸昨天跟一個車夫說好了今早一早要來白馬寺的。”
他們一路跟著花宸從淥瀾穀來到洛陽,卻沒想來到洛陽的第一天花宸就從眼皮子底下消失了,想來他們這一路跟著,花宸其實早就發覺了,隻是故意等到了洛陽才把人甩掉。
今天好不容易得到消息說他一早會來白馬寺,她和杜錦謙還有雪暖一早就來這候著了,誰想三個人明著暗著將整個白馬寺都翻了一遍,就差掘地三尺,也沒看到那個人。
自剛剛開始就一直沉默著的雪暖忽然道,“也許花宸本就沒來白馬寺。”
莫離和杜錦謙皆愣了下,同時看向她。
“什麼意思?”莫離問她。
“花宸既然知道我們跟著他,會甩掉我們一次,當然也會有第二次,今天來白馬寺的消息說不定本來就是他故意放出來的。”
“所以……”莫離怔愣半晌,才繼續道,“花宸今天是故意想避開我們,所以布了局把我們引來這白馬寺?”
雪暖看著她,沒有說話。
答案昭然若揭。
“那現在怎麼辦?”問這話的是杜錦謙。對於此次來洛陽,他一直心裏有股說不出的怨氣,也不是真的怪莫離和花宸,就是覺得沒人事先問過他,到了第二天卻直接把在廚房做饅頭做到一半的他拉出來說要出發去洛陽,這著實讓他的自尊心有點受到打擊。
莫離不知道杜錦謙心裏的想法,隻當自己一早把他和雪暖拉來這白馬寺讓他心有怨怪,於是苦笑,“算了,回去吧,先回客棧再說。”
“那走吧。”杜錦謙表示讚成,沒想,話說完挨了雪暖冷嗖嗖一記眼刀子。
他又說錯話了?
杜錦謙摸摸鼻子,不敢再說話。
雪暖環視一圈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歎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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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
自上馬車後,莫離就一直沒說話,知道她心情不好,杜錦謙也不好再拿話煩她。
雪暖本就不是愛說話的性子,杜錦謙悶的無事可做,想想回去還有半個時辰的路,隻得閉目養神催眠自己,不曾想,真的睡了過去。
他倒沒真的睡熟,幹殺手這個行當,腦袋一直是別在褲腰上的,莫說在外麵,就是在穀裏時,他也不敢讓自己真的睡死。
所以當冷箭帶著風聲穿過馬車的車簾朝他而來時,杜錦謙反應很及時的往旁邊一滾躲過了它。
他剛睜開眼,就看到雪暖拿起長劍飛了出去。
然後是莫離。
杜錦謙視線瞥到釘入車壁上的冷箭,才發現那箭的尾端竟綁著一個紙條。
他鑽出車廂時,馬車邊站著三個人,一個雪暖,一個莫離,一個中年漢子,中年漢子是這馬車駕車的車夫。
中年漢子不能算站著,他隻是扶著車轅避免自己因腳軟而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