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6章 延安(1986年~1998年)(1)(1 / 3)

人生道路本曲折九死為民不蹉跎

陷身浩劫疑無路春風又唱古稀歌

——《丁一嵐·憶生平》

1983年10月21日至12月16日,中共中央整黨工作指導委員會先後發出五個通知,第一期整黨開始。1985年3月26日,丁一嵐在整黨運動中填寫了最後一份《中國共產黨黨員登記表》,在這份《中國共產黨黨員登記表》中,丁一嵐就自己在“文化大革命”中的政治表現作了這樣的說明:

“從我個人來說,在‘文革’中,雖然我和我的家庭受到嚴重衝擊,但因為我過去長時期接受左的思想教育,‘文革’中自己左的思想言論也有不少。對待自己,對鄧拓和其他同誌都缺少實事求是的態度,壓抑了自己,最後總結了不少消極的經驗教訓。‘文革’這場政治災難,對每個人都是嚴峻的考驗。總的說來,自己還是比較清醒的,表現還是比較堅強的,但嚴格地說,還是沒有很好地經受考驗,應該永遠記取這一段曆史的教訓。”

在《中國共產黨黨員登記表》中,丁一嵐還向黨組織表達了離休的願望:

“我已超齡,繼續擔任領導工作已力不從心。在組織上選拔好三梯隊之後,做好交班的工作。在沒有退下之前,輔助年輕的同誌,站好最後一班崗。離休後,很好安排計劃,補修文化、理論課,認真做到:活到老,學到老,要繼續加強黨性鍛煉,永遠做一個合格的共產黨員。”

這平實的語言,為人如斯,坦蕩如斯,於我們,唯有敬重!

我們敬重丁一嵐,就在於,作為鄧拓同誌共風雨、共患難的戰友,作為鄧拓同誌相濡以沫的妻子,丁一嵐毫不諱言自己曾經的瞬間軟弱和迷茫。這就是真正的共產黨員的修養。

唯其如此,丁一嵐在1989年黨的生日座談會上,才有如此坦蕩的心聲:“黨的發展很快,黨員素質急需提高,黨的作風、黨員的作風和政治思想覺悟、為人民服務的世界觀應該牢固樹立。在複雜的形勢中要能冷靜思考、識別真偽。一定要強化組織性、紀律性、民主集中製。同時,政治改革和經濟改革也要同步進行。黨的領導絕對不能弱化,但要逐步實現民主化,我們黨才會有新的活力。”據丁一嵐手稿。

但是,誠如丁一嵐向黨所做的承諾,她還關心著工作,並且以更大的精力投入到了新的生活和工作中去。

且看丁一嵐的退休生活。

1985年8月12日,丁一嵐離休。不久,因為新任台長手術住院治療,丁一嵐又回台裏工作,直至1986年4月。

1986年春,丁一嵐真正從工作崗位上退了下來,於她而言,可以有更多的時間來整理鄧拓的相關資料,完成她自1976年時便存有的夙願。她以為,對鄧拓最好的紀念,莫過於把融彙了他一生心血的文稿保存下來,流傳後世。鄧拓不單是她的丈夫,在她心目中,他是最令人欽佩和敬仰的共產黨知識分子。保留他的文稿對將來研究這段曆史將有大的幫助,可以為研究者提供較好的條件和基礎。在寫給有關領導同誌的信中,丁一嵐有著很明確的想法、計劃,“從1977年黨組織為鄧拓平反以來,蒙各方麵同誌們的關心和出版單位的努力,出版和再版了他的部分著作。鄧拓生前寫作涉及的方麵較廣,他的寫作主要部分是政治性論文和社論(《抗敵報》、《晉察冀日報》、《人民日報》和《前線》的許多社論是他執筆的),在二十多年中,這花費了他的主要精力。當然,這些文章緊密配合當時的形勢和宣傳當時的政策,時過境遷,有相當一部分文章不必重新發表。但也有不少文章反映了一定的曆史階段的重要鬥爭內容,有不少文章聯係實際闡述了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如1933年他參加當時的哲學思想論戰,批判張東蓀的唯心主義理論,在上海《新中華雜誌》上發表的哲學論文《形式邏輯還是唯物辯證法?》,1944年為晉察冀邊區出版的《毛澤東選集》寫的《編者的話》,1946年在《魯迅學刊》上發表的《大眾的魯迅和魯迅的普及》,1951年在《中國青年》上發表的《中國的五四運動和馬克思主義的宣傳》,1959年為《新聞戰線》寫的《馬克思主義哲學和新聞工作》等等,以及在報刊上發表的一部分重要的社論。這些文章反映了黨的主張和政策,同時也含有作者創作的心血,我想可以說重讀這些文章會使讀者受到教育,對促進當前思想建設也將會有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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