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宋哲宗怒罷鄒浩 嶽麓山恭迎聖人(1)(1 / 3)

話說嶽麓書院因為周式的打點經營,慢慢地粗具規模,繼而譽滿神州而名重天下。並獲禦賜“嶽麓書院”匾額和對衣鞍馬及內府中所藏秘書。由於真宗皇帝對於書院的重視,普天之下的書院,有如雨後春筍蓬勃發展。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轉眼又是哲宗皇帝繼位。這哲宗皇帝比較昏庸,擬旨遏製書院發展,使得地方長官要查封書院,天下書院這同卻有些像秋風掃落葉了。潭州知州溫益亦將嶽麓書院擬廢而報奏了朝廷。

卻說嶽麓書院的學子儒生們,在聽到了將廢除書院的消息後,非常氣憤,他們放下書本,集體來到知州衙門要求討個說法。在他們看來,書院自開辦以來,一直是以國家的教育方針為宗旨,而且其辦學成就是有目共睹的,因此齊聚知州府請願。無奈溫益竟是避而不見,認為自己有皇上旨意作為依據,根本沒有理睬這些學子的要求。見請願無效,他們又進行了絕食鬥爭,數十名學子自早到晚不吃不喝靜坐於衙門前的草坪內。是時正為秋季,江南火毒的秋老虎,直逼得那湘江岸畔柳樹上的知了苦苦地哀鳴,直逼得那庭內的水桐樹無精打采。長期的幹燥無雨,到處的農民暴動已經把溫益內心攪得一團稀糟。他搖著扇,焦躁地在室內踱來踱去。師爺慌慌忙忙地跑了進來,報告了外邊學子的情況。這些學子,已經有兩天沒有沾米水了。幾個體質較差的學子,因經不起秋老虎的暴虐,昏倒在地上。溫益越發煩躁,似乎很不情願聽到外邊的什麼情況,於是很不耐煩地打發了師爺。但師爺剛走到門口,卻又被立即叫住,溫益在師爺的耳邊叮囑了幾句。師爺去了,溫益焦躁地在屋內來回走動

昏厥了的學子終於被人抬了出去,溫益終於沒有露麵,隻是師爺出來,作了解釋。師爺說,遏製查封書院,是當今聖上的旨意,溫大人隻是具體地執行,是奉旨行事,實在也是無法。溫益認為,隻要搬了皇上的聖旨來嚇一嚇這些年輕人,大概就可以了。但他沒有想到,雖說抬走了那幾個昏厥的,師爺又拿了皇上的旨意來威嚇,然而收效甚微。溫益畢竟是一個宦海老鱉,官場老手,在他看來,與這些黃毛小子鬥智鬥勇,自己還是綽綽有餘的,他相信“嘴上無毛,辦事不牢”的古訓,叫師爺出來許願,保薦他們入潭州官學繼續學業,叫他們立即同家。而他自己卻一直在府內焦躁地扇扇,無聊地來回走動。

見靜坐絕食終難感動溫益,而且如此繼續下去對自己力量的消耗太大,這些學子們也就有了些動搖。但他們不是要放棄鬥爭,而是要改變鬥爭的方式了。首先是由一個叫李儒的學子發出倡議,他要求這些學子接受師爺的條件,放棄絕食、靜坐這一蠢法。見學子有了些動搖,師爺高興得屁股尖子都癢了,趕忙向溫益做了報告。聽了師爺的報告,溫益的嘴角露出了絲絲的冷笑,其意思很明顯:“黃毛小儒生,又豈能鬥得過我溫某人耶?”

卻說這李儒,乃潭州人氏,十七八歲,長得文文靜靜,白白嫩嫩,看上去確實很是幼稚,然而卻很老成,腦瓜子靈活得很,在嶽麓學子中,有小諸葛之稱。他出生於潭州大戶人家,書香門第。其父李穎,乃當地名儒,曾作地方小官,為人正直,疾惡如仇。早年溫益五十歲生日,在潭州大宴賓客,廣收彩禮,地方士紳多以攀龍附風為榮,獨李穎不以為然。李穎不但不去,而且在溫益大辦宴席之日,他卻在家煮粥布施,廣納天下乞丐。這事傳到溫益耳裏,就認為他李穎竟敢把朝廷堂堂命官、封疆大吏的他,比喻成了乞丐。說他在潭州做生日,是在潭州乞討,也就氣了個半死,於是找了個岔子,將他這個小官給免了。李穎被免了官,自己好像早就有了這個思想準備,所以並不覺得懊惱,而是整天以書為友,間邀二三名儒做詩吟唱而自得其樂。李穎還常常叮囑李儒,一生可以不仕,但一生不可以沒書。因為父親的影響,李儒從小亦同其父一般疾惡如仇。眾學子見李儒出言,盡管並不十分清楚李儒的什麼錦囊妙計,但終究是依了。李儒勸散了學子,讓其各自回家,隻留了陳直、趙爾愚兩人。李儒還保證不出兩月,讓嶽麓書院繼續講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