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1章 張敬堯害民無狀 毛澤東驅惡有方(3)(1 / 2)

張敬湯砸了怡春園,讓怡春園人死園亡。這些飯店、旅館的老板,有懾於張氏的淫威,也就不敢有半句怨言,大功告成。張敬湯接著將湘省稍有名氣的商人、老板、全部錄輯,然後一一地填製請柬,派了數連的兵力,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分送了三千多張,一時湘省天空,請柬橫飛,有如土匪綁票的贖票。這些老板接到了張敬堯的請柬,十分清楚:“這是什麼請柬呀,這就是收款的收據、催款的通知呢!”但他們不敢有異言,長沙城門高懸的屍體,就足以讓人心寒了呀。

坐鎮在衡陽的吳佩孚,也收到了張敬堯“雙喜大慶”的請柬,其時吳佩孚正是滿腹牢騷而大罵張敬堯混蛋。

再說毛澤東看了湖南的政局,比起湯薌銘時期更為黑暗,軍閥隨意勒索,隨意殺人,很是氣憤。他在《湘江評論》上撰了幾篇抨擊時政的文章後,雖然有了些反響,但確實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張敬堯的暴政仍是有增無減,“如此鬼蜮,何日盡頭?”他憤怒著,呐喊著,他把自己內心的苦悶與憤怒告訴了何叔衡、陳紹林。

“張敬堯如此暴行,魚肉三湘,我等聯合湘人,起而趕之如何?”通過認真的觀察、思考之後,毛澤東憤憤而言。

“這……恐怕有些不妥吧?”陳紹林聽了毛澤東的計劃後,很是憂慮地說:“就算驅趕了一個張敬堯,誰又能保證不再有第二個什麼李敬堯、劉敬堯來呢?不是去了個湯薌銘,又來了個張敬堯麼?前門趕虎,後門進狼,終究不是長久之計。”陳紹林憂心忡忡地說完,卻是一副無可奈何之態。毛澤東聽了,亦低頭不語。“是啊,前門驅虎,後門進狼,終究不是長久之計,然而真正的長久之計是什麼呢?”他茫然了,他輕輕地推開房門,讓晚風吹了進來,自己卻是沉默不語。

“我看麼,在沒有長久安定之計以前,驅張還是必要的,至少驅張後,能給湖南一個短暫的安定。”沉思良久之後,何叔衡摘了鼻梁上的眼鏡,輕輕地擦了擦又戴上,談了自己的看法。“我是認為,驅張沒有多大意義,我們既相信世界主義和根本改造,就不要顧及目前的小問題、小事情,前麵我已經說了,今天驅張明天又會引來一個比張敬堯更殘暴之人,該如何?驅了一個張敬堯,就算改變了一下湘省的小環境,於全國而言,又有何意義,況且,根本改變不了軍閥的惡性呢。這與我們的根本宗旨‘世界主義和根本改造’不太相合。”陳紹林堅持了自己的觀點。

“紹林所言,雖然極是,然而,我還是讚成叔衡的看法。”毛澤東靜靜地聽完陳紹林和何叔衡的爭論以後,慢慢地掩了房門,退了回來,就在陳紹林的身邊坐了下來。“紹林所說的世界主義和根本改造,固然是我們的宗旨,然而這世界主義和根本改造,終究不是空洞無物的八股理論,叔衡以為如何?”毛澤東輕輕地拍了拍陳紹林的肩膀,卻把目光投向了何叔衡。

“雖然,我們的根本主張,遠在這些運動之外,但反抗張敬堯這個太令人過意不下去的強權者,也是達到根本改造的一種手段,是對付目前環境最經濟最有效的一種手段。”毛澤東接著闡述了自己的理由。毛澤東說畢,立起身來,那魁梧的身材,就好像一座鐵塔,端立於這個世界之上、天地之間“三國時,劉備說過,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也,驅張乃善小矣。”毛澤東對著陳紹林笑了笑。

“潤之所言,道理倒是十分的清晰,不過,我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保留自己的看法。”見毛澤東、何叔衡沒有支持自己,陳紹林雖有異言,卻隻好保留了。“到底怎麼個驅法,我倒想聽聽二位高見。”陳紹林接著就提出一個具體的問題。

“是啊,怎麼個驅法,人家手裏有兵、有槍、有錢、有勢,我們有什麼呀?”陳紹林說完,倒是讓何叔衡有如醍醐灌項,有些麵露難色了。他清楚與軍閥作對,即是秀才遇大兵,要麼是將張敬堯驅趕出去,要麼就會被張敬堯吞掉,這可是沒有第三條路好走的。

聽了陳紹林所言,又見何叔衡麵露難色,毛澤東笑了笑說:“驅趕軍閥麼?當然要文攻武略,雙管齊下啦!”

“文攻武略,雙管齊下”,毛澤東說完,卻把何叔衡、陳紹林驚得目瞪口呆。“文,自然無需借筆,武略呢?”陳紹林冷笑著問道。

“武略?哈哈哈哈!”毛澤東大笑了。“三國時,東吳一個叫做陸遜的都督,他殺了關雲長,卻把關雲長的首級,送給曹操,這是為何呀?其意是要嫁禍於曹操也,是想要借劉備之手而殺曹操,你們試想,直皖聯軍,攻占湖南,到底誰的功勞最大?”

“當然是吳佩孚的功勞最大,張敬堯隻是後援,旁敲側擊地有些微末之功。”

“這就是啦,吳佩孚功勞最大,然而吳佩孚得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