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色的掩映之下,這隻戰敗的隊伍從荒漠戈壁的東麵斜插著向南麵進發,那塊駐紮在那裏等著他們消息的西夏臣民們正翹首等待著他們部落之中兵士和他們的王凱旋歸來,荒漠戈壁的南麵,那先前收攏的帳篷早已再次撐起,那一座座帳篷不遠之處,燃起一堆堆的篝火,守候在篝火旁的人們,心裏想著西夏王歸來之後,那狂歡的勝景……
夜裏,回到大營之中,苻堅將軍在得到了鐵鑫副將軍的戰況彙報之後,得知,這一次,大秦國的兵士們損失非常小,隻有幾十人傷亡,而西夏王所帶來的兵士損失慘重,這多少讓苻堅將軍心裏有點寬慰。幾次三番的戰鬥,隻有這一次,苻堅將軍占了上風……
站在那輪清涼的月光之下,苻堅將軍問身邊的鐵鑫副將軍道:“鐵將軍,你對這場戰鬥的認識是怎樣的?”
“將軍,我以為,這次完全可以消滅西夏王,我們錯失一個最好的良機。”鐵鑫副將軍一臉冷酷的表情望著遠處向苻堅將軍說到。
苻堅將軍轉頭看了看鐵鑫副將軍,轉頭將目光投向那浩渺的天空之中,望著那輪清涼的月光苻堅將軍良久沒有出聲。
這一刻,苻堅將軍心裏其實一直在想著鐵鑫副將軍這個人,這位自己的副將軍,長得一臉冷峻,一眼看上去,絕對是一位忠實的人,他長得身體強壯結實,但那眼中流露出來的光和自己截然不同。
他的目光之中透出暴戾之氣,今天這場戰鬥之中,苻堅將軍還看到一個細節,當時,一位西夏士兵已被身邊這位長得結結實實的人斬斷一隻胳膊,那位西夏士兵眼中露出害怕、驚恐和無助的光,那眼光,任何人看上去都會心生憐憫,如果是自己,苻堅將軍確信,自己一定會放過那小子的,畢竟,那小子失去了戰鬥力,已經不會對任何人構成威脅,但這一刻,就是這位身邊的人,舉起手中的鋼刀……刀光一閃,那斷掉胳膊的小子的頭顱從脖子之上飛離……
那一刻,苻堅將軍背心一涼,手裏的寶劍微微戰抖。
“怎麼了?將軍?”鐵鑫問苻堅道。
“奧,沒什麼,我隻覺得。你講的對。”苻堅將軍說完之後再也沒有言語,望著天空那輪明月發呆。
鐵鑫副將軍忽然向苻堅將軍說到:“黑。”這個字出口之後,鐵鑫稍稍停頓向苻堅將軍說到:“我王,我王那裏,是不是將這次的戰況作以彙報。”
苻堅將軍點點頭,對鐵鑫說到:“你去準備向我王彙報戰鬥的情況。我獨自一人走走。”
鐵鑫苻堅將軍離開苻堅將軍,回了大營之中。
苻堅將軍踩著地上鬆散的沙土,望著天空清涼的月亮,內心思緒萬千,又是流血、又是一具具屍體。苻堅將軍心裏這樣對自己喃喃的說道。
苻堅將軍將目光移至狂野很遠的地方,苻堅將軍看見那狂野之中低低矮矮的沙梁,在月光之下隱約可見,那一團團駱駝刺、一簇簇芨芨草,靜悄悄的趴窩在地上,不遠處,草叢之中傳來沙沙聲響,那是土撥鼠,在清涼的夜裏出來覓食發出的聲響,接著,沙沙聲停止,很遠的地方,一座沙梁之上,一隻體型巨大的野狼,正端坐在沙梁之上,揚起頭,發出嚎叫,那嚎叫之聲將先前土撥鼠驚得急忙找了一個凹地隱藏起來,豎起耳朵聽那野狼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