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林循著那談話之聲悄悄地走去,在那一排排廂房之中,隻有最靠裏麵的一間透出些微弱的燈光,書林便悄悄地走向那間亮著燈光的屋子。走得近了,隻聽見那說話之聲果然是從這間屋子裏傳出來的。書林閃身到這屋子的窗戶下麵,透過那窗戶的縫隙向裏麵望去。
從房子裏的陳設來看,這並不是一間什麼人長住的房間,屋子裏沒有床,隻有一張方桌,幾根長條木凳散亂的擺放著。一麵靠牆的一方放著一個插放武器的架子,架子上麵插著幾把亮晃晃的大刀,幾隻矛頭尖尖的長矛。看這屋子裏的擺設,這應該是一間祺府家丁值守時休息用的屋子。
此時房間的方桌上點著一盞油燈,豆大的火焰在那油燈之上搖晃著,把整間屋子照得半暗不明,昏昏黃黃的。兩個家丁坐在那方桌旁邊,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聊著天。
其中一個年紀輕輕的家丁說道:“謝哥,今晚也與往常沒有什麼不同啊,為什麼那李總管還要我們加強巡視,要比平時更加的嚴密呢?這偌大的院子,走一趟下來還是真的挺累人的!”說完便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那位年紀稍長的家丁聽了此話,放下手裏正在往嘴邊送的茶碗,瞟了一眼那位年輕的家丁,歎了一口氣:“唉,還是小心點為妙,這幾天你沒看見府裏上上下下都挺緊張的嗎?那李總管這兩天火挺大的,還是不要惹惱了他。不過,唉,這府裏的事情,也真是。。。”那年長的家丁說到這裏便戛然止住了話頭,沒有再往下說了,而是端起了茶碗,一口氣喝下了那碗裏的茶水。
聽那年長的家丁如此一說,不僅窗外的書林好奇心大起,急於想聽到下麵的話,就連那年紀輕輕的家丁也來了興趣,一下子從凳子上直起身子,湊到那位叫謝哥的家丁麵前。
“謝哥,你知道我才來這裏當家丁不久,並不知道這府裏的多少事情,隻是感覺這裏氣氛有些怪異,我來這裏也有大半個月了,卻從沒看見過這祺府的老太爺,難道他從不走出屋子麼?還有這府裏的那座祠堂,為什麼總是大門緊閉,連窗戶都封閉得嚴嚴實實的。聽這裏的丫頭小碧兒說,那祠堂未經允許任何人不得隨便進入,隻有府裏的老太爺,老爺和李總管才能進去哦。”
那被叫做謝哥的家丁又一次抬起頭瞟了那年紀輕輕的家丁一眼:“我說你小子,你別有那麼多好奇心好不好?這大災之年,你來這裏就是為了有口飽飯吃,要是還問這問那的,小心你不僅飯沒有吃飽,還丟了小命哦!”說完那謝哥就站了起來,拿起地上的燈籠:“走了,去巡視了!”那年輕的家丁愣了一愣,也連忙提起燈籠跟了出去。
書林看見二人走出來,連忙快速地閃身到了屋子的另一側。待那二人走得遠了才又閃身出來。再瞧了瞧四周無人,便遠遠地跟著那兩個家丁。這祺府實在是太大了,太過幽深,在這黑夜裏要是他一個人獨自亂闖,怕是會辯不清方向,一來很容易被人發現,二來也沒有辦法打探到有用的消息。
書林跟在兩個家丁的後麵,想要看清這府裏的情況,再做下一步的打算,在來到這裏之前他的確沒有想到這祺府有這樣的大,布局有這樣的錯綜複雜。
一路上兩個家丁一前一後的走著,再也沒有說過什麼話。這祺府的麵積還真的不小,書林跟著這兩家丁足足走了大半個時辰,才圍繞著這祺府轉了個遍,那兩個家丁才又轉回了之前休息的那間屋子。
跟著這兩個家丁走了一圈之後,書林已經大概看清楚了這祺府的布局。隻是他感覺詫異的是,他並沒有看見那祺家祠堂所在的位置。突然,他想到了剛才的一個細節:在他跟隨著那兩個家丁走到這院子的後麵時,看見這院子的一側,竟然還有一個圓形的拱門。那兩個家丁站在那拱門之前張望了一下,卻並沒有進去,之後就繼續往前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