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闕偏了偏腦袋,避開了那元神發出的刺目光芒,從懷裏摸出了一個黑色的袋子,抖落開來,冷酷的說道:“進來吧,我知道以你的修為和所煉的功法,你的元神不會消散的,我會帶你去一個地方,會好好的安置你的。”
玉闕的語氣平靜而冷淡,甚至不帶一絲波動。“你這樣做為了什麼?就是為了這宗主之位麼?”翼弘的元神裏發出了質問的聲音。
“是的,我就是要這宗主的位子。”玉闕終是回答了翼弘的問題,聲音聽起來還是那樣平靜,沒有一點起伏。“我早該料到你會這樣的,是嗎?”翼弘沒有等到玉闕的回答,他這隻是一種自己已經找到了答案的自說自話。
玉闕手裏的那黑色的袋子打開著,向一個大張著的嘴,等待著吞噬。“唉。”翼弘幽幽的歎息了一聲,元神的光芒暗淡了一些:“好好待子姬吧,你已經得到了你想要的東西。”
翼弘的聲音變得無力了起來,語氣裏有著深深地哀求:“不要告訴子姬發生的事情,讓她以為我已經飛身仙界了吧,我不希望她以後生活在仇恨之中。”元神的光芒越發的黯淡了,已經變成了慘淡無比的暗綠色。
短暫的交談過後,玉闕一手緊握著禁錮著翼弘元神的,被自己施了法力的袋子,一手拿著代表著宗室權利的銘牌——翼弘界魔符,離開了祠堂。
祠堂外的空氣是多麼的清冽啊,玉闕站在祠堂的外麵,深深的吸了幾口氣。一切都將重新開始,一切都將是嶄新的,這裏的一切都將屬於自己了,包括子姬。
子姬一夜無眠,她今天仍然是沒有找到玉闕,不知道這玉闕到哪裏去了。隻是那種在玉闕屋子裏感受到的恐懼卻在這一整天的時間裏都縈繞在她的身邊,沒有辦法驅趕掉。
夜色深沉,安靜讓子姬感覺到更加的心神不寧。漫漫的長夜,無聊的她隻好用奏琴來打發時光了。琴聲如流水般潺潺,穿透著夜空裏的寂靜。
此刻的子姬琴聲裏沒有哀怨,也沒有悲傷,有的隻是歡快的音律。她一邊彈奏著,一邊回想著自己在這翼弘界裏快樂的時光,這些回憶讓她漸漸地淡忘了縈繞在身邊的恐懼。
子姬的手指在琴弦上歡快的跳躍著,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她想到了和玉闕在一起的快樂,想到了和父親在一起的溫馨。不知道為什麼,此刻子姬特別地想念起父親來。
是啊,有多久沒有和父親一起說說話了?明天一定要去陪陪父親。子姬在心裏這樣想到。“嘭”的一聲,旋律隨著這一聲異樣的響聲變了調,暗啞,顫抖,然後嘎然而止。
一根琴弦在子姬的手指下麵斷裂開來,這根斷裂了的琴弦卷曲起來,微微的發著顫。子姬呆呆地看著那根斷掉的琴弦,心裏的那種恐懼感又湧了起來。
月亮隱沒在了黑夜厚重的雲層裏,再沒有出來了。玉闕看著漆黑一片的周圍,沒有再做停留,飛身離開了祠堂。祠堂的拐角之處,出現了另一道黑影,黑影望著離去的玉闕,默默無聲的站立著,在高大的祠堂邊上,黑影顯得是那樣的渺小,但是又是那樣的凝重和清晰無比,哪怕就是在這黑夜裏,就像是一個不能抹去的印記,鐫刻在這黑暗之中。
這個黑影便是翼弘界的*師——雲流,他目睹了今晚發生的一切,他也直到這一刻,才明白了作為宗主和摯友的翼弘曾經對他所過的一些話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