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英雄隕落:遭遇致命叛變,國人悲慟(4)(1 / 3)

第二天天蒙蒙亮,楊總司令一覺醒來精神許多,戰士們見了心頓時寬了。隨後楊靖宇派吳永福、孫九號去取軍民密放的糧食。誰知途中兩人被偽警盯上,吳永福被俘,孫九號得以逃脫跑回來送信。此時黃生發正在準備煮雪水做飯,隻聽幾聲槍聲從東北方向傳來。楊靖宇看形勢便知道個大概,立馬帶領部隊進入林子深處,並下令散開行動,非不得已不要開槍,通通往東南方向走。幾個時辰後敵人的槍聲漸漸模糊,各小隊也在深林暗處會合。隨後找到一個山窪背風處,軍隊小憩。積雪已經化水山窪裏潮濕陰冷,不禁讓人可惜了剛轉移的暖和幹燥的雪壘“根據地”。此時士兵們還沒有吃上東西,餓得蹲在窪角睡覺。楊靖宇也站立不語,在旁邊的小黃想司令肯定是餓了,從背篼裏掏出一小塊粟米餅兒,這是他特意留的,不到萬不得已不輕易拿出來。一塊小餅兒遞到司令麵前:“司令,您烤著吃了吧。實在沒什麼了。”楊靖宇聽到聲音,抬頭看了看小黃,微笑著說:“盡管隻有一張餅兒,也不能我一個人吃了它。把它掰碎和雪水一起煮沸了分給大夥兒喝了吧。雖是不充饑,暖暖身子也是好的。”小黃知道總司令的脾性從不搞特殊化,也不爭執什麼,反而為自己的作為感到慚愧。於是立馬找來個水缸就著幾把雪開始煮湯。別說這大冷天煮的熱湯,看著那熱氣騰騰上冒,就是不喝聞聞也讓人心裏暖和起來。楊靖宇透過熱氣環顧每個士兵,臉上滿是知足和欣慰:“我沒有看錯你們,個個兒都是硬漢。跟著我東奔西走吧一聲苦一聲累沒聽你們嚷過,好樣兒的。我很欣慰啊!”小黃把湯已經煮好,先端到司令麵前,楊靖宇接過來,遞給靠在身旁的傷員小邵:“來,小邵,你趕緊趁熱喝口,讓病快點好起來。”小邵感激地看著司令接過水缸喝下了第一口熱湯,楊靖宇隨後示意他傳給其他隊員。水缸裏的湯不多,誰也不肯多喝,按順時針依次喝過以後傳回司令手上粟米湯還是滿的……

正月初十,大雪封山,漫山遍野白雪皚皚。楊靖宇靠著一棵青鬆坐著,裹緊身上棉衣,盡管棉衣已經破舊不堪縫補無數次,卻因為是村民自發組織送來的而讓楊靖宇倍感安全和溫暖。此時他已經四天五夜沒有吃一粒糧食,身邊一個戰士都沒有,隻有他的革命信念支撐他堅持到最後隻身奮戰也屹立不倒。

周圍很安靜,似乎隻聽得到冬雪融化的聲音,楊靖宇就靜靜地靠著,疲倦饑餓寒冷正肆虐地折磨著他,如果不是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氣,楊靖宇不確定自己還活著,然而他堅韌的眼神依舊透著發亮的光。他回想這近十年來的堅守抗戰:自己率領的東北抗日聯軍第一軍最初所向披靡令小日本聞風喪膽,到後來漸漸瓦解被圍攻、討伐、追擊,到現在剩自己一個人;綜合分析每次受重創和士兵投降不無關係,尤其是聯軍內重要人物一旦被俘投敵,聯軍的作戰特點及動向就被敵人了如指掌,就如抗日聯軍第一軍第一師師長程斌的歸順,一軍特衛排長張秀鳳的投敵,一軍警務部張永福的被俘投降……無一不向敵人透露我軍軍情和動向,給抗日聯軍造成致命的重創。想到這裏楊靖宇心痛如刀絞,加上重感冒影響開始不停地咳嗽,震得青鬆上的積雪簌簌地往下落。一連串撕心裂肺的咳嗽後楊靖宇仰起頭重重歎了一口氣:所幸自己沒有做對不起聯軍對不起國家對不起人民的事。他想起童年時的偶像——白朗,自己這一生的堅持和奮戰也算對得起這位榜樣。夕陽射進深林,青鬆上和草地裏白雪都被塗上暖和的橘紅色,楊靖宇想今天小黃和前去搞給養的村民差不多該回來了。

時間退回到幾天前的2月16日,楊靖宇將為數不多的部隊重新部署:戰士們分成2人1隊各自行動。這樣的安排不僅人少好隱藏也便於和敵人遊擊戰,每隊找到機會就立刻突破敵人包圍盡快和大部隊會合。這樣的安排楊靖宇也是深思熟慮了好久,小隊行動雖說便於遊擊可是戰鬥力弱一不小心就容易被敵人各個擊破。非到萬不得已不會做出這個決定——楊靖宇是想通了,敵人是衝著他這個抗日聯軍第一軍軍長來的,他一天不死,敵人就睡不了個安穩覺,圍追堵截誓不罷休,眼見聯軍戰士一個接著一個倒下,這樣下去自己隻會拖累了這些忠心的少年鐵血隊員們。

隊員分好後,8路人馬各自帶著槍支藥彈分頭散去,隻有黃生發讓隊友先走遲遲不動身,跟了司令這麼久,他領悟到司令這麼做的理由。他不舍得跟司令分開走,況且司令身患重感冒還沒好清,怎麼能讓司令一個人行動呢,於是鐵了心賴著楊靖宇,憑他怎麼攆就是不離開半步,楊靖宇隻得把小黃留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