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
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雲嬤嬤緩了緩僵硬的神態,看著兩個一臉無謂的孩子,心中驀地無可奈何起來。明明隻是兩個孩童,卻偏偏像個小大人一樣,從公主開始走路說話,這兩個孩子便從此不聽她的教導。他們表現出驚人的早熟與聰慧,然而在麵對外人時,又偏偏一副天真孩童的模樣。她不知道自己是該寬慰還是擔憂,她甚至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和太子有了交往,今日竟然還出了桃夭宮麵聖。這深宮之中的暗黑防不勝防,一直以來她都將他們保護的好好的,不想讓他們受到傷害,盡量避免得寵,避免和那些妃子爭鬥。可是這兩個孩子,為什麼偏偏要故意招惹那些人的視線?今日一現,她幾年來的努力全部都成為泡影,就憑她一個人,怎麼去麵對即將到來的腥風血雨?
“嬤嬤,您多慮了。我們這樣做,自然知道要承受的後果。或許您以為,現在可以忍耐,可以沉默,然而您可有想到以後嗎?這裏是皇宮,不爭,並不能得到所謂的安寧。嬤嬤,這麼多年了,您還不明白麼?”
微微一笑,看著雲嬤嬤似乎還帶著困惑的容顏,月清泠淡淡道:“或許,我們不該叫您嬤嬤,也是該叫‘師傅’吧?嬤嬤,您自己好好的想一想吧,我們要安寢了。”
不著痕跡地下了逐客令,緊閉的大門,將一臉震驚和不可思議的女子隔絕在外,空留一室靜謐。
“皇姐,為何要說破,我們已經知道師傅就是雲嬤嬤的事情?”
一邊開口,一邊將細軟的麵巾放入溫水,擰幹,慎雪認真地輕輕擦拭著眼前的容顏,從額頭,到脖頸,雙手,一處不漏。然後又放回去,才給自己淨了麵,做到床榻之邊。月清泠張開雙臂,任由慎雪熟練地脫下她的外衣,露出潔白的內襯。
“嬤嬤不是一個小小的宮女那麼簡單,甚至就連我們那逝去的母妃,看似平凡毫無背景,我卻覺得其中定有隱秘。現在,隻等著她對我們坦白了。”
眨了眨眼睛,慎雪可愛地笑了,“皇姐是想要母妃身後那股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力量嗎?”
“慎兒越來越聰明了。”感歎地觸碰上那張絕美稚嫩的容顏,月清泠勾出一個淺淺的微笑,彷如暗夜的曇花盛開,清麗動人。慎雪依偎進她身旁,絕色的小臉漸漸染上紅暈,姚若桃李。
“慎兒今天做的好不好?”
“甚好。”
“那皇姐,慎兒可否要些獎勵?”輕輕開口,一張小臉已是熟透了。
斜睨了眼前的小家夥一眼,好笑地勾起那尖尖的下巴,緩緩湊了上去。如花瓣般散發著清香的雙唇,柔軟地緊貼在一起,精致典雅的房中,兩個一模一樣的小人兒依偎在床榻上肆意親吻,臉上的表情纏綿而迷醉,那場景,卻是說不出來的詭異和美麗。
他和她是一朵雙生的花,注定了一起盛開,一起凋零。
微風輕撫,陽光和煦,正所謂一日之計在於晨。睜著尚還朦朧的睡眼,身邊的慎雪早已起身,把洗漱的用品準備了妥當。慎雪自懂事起便趕走了身邊伺候的宮女,無論是穿衣洗漱,膳食著裝,月清泠的一切近身之事都是由他包辦,決不讓任何人插手。月清泠也越來越離不開他,惰性已生,想要改掉似乎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更何況,她並不認為慎雪會離開自己身邊。這小小的懶惰,見慎雪喜歡享受照顧自己的樂趣,也便由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