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常的話對我的衝擊太大了,這叫什麼事兒?怎麼一下子就變成現在這樣了,和我玩了這麼久的兄弟怎麼一下就成了我的對頭?他的父親怎麼會是那樣的一個人,我和他之間竟然有這樣的仇恨.我怎麼都不能接受,也不願意去相信這樣的事情.按道理趙常沒有理由騙我,我隻是一個普通人,就算他把我扯進來我也不可能和他的敵人對抗,我隻是一個小角色,我做不了大事,更加不可能去和黑社會的有什麼關係.其實我隻想這樣過下去,可以每天和我兄弟在一起混,混完了又可以抱著我心愛的人好好休息,僅此而已.難道這樣也過分?
我被痛苦不斷的折磨,糾纏.此時我又想起了嵐嵐,要是她現在在我身邊多好啊.她的溫柔能撫慰我心靈的創傷,她的活潑能刺激我那混亂的大腦.我好想她,滿腦子都是她的身影.我開始出現夢囈,不斷的叫著嵐嵐的名字.我感覺快要崩潰了,腦袋也昏沉沉的,好像生病了一樣.我又試著撥打她的電話,可還是一直關機.這到底是他媽的怎麼回事兒?難道嵐嵐也......我不敢去想,我已經受不起任何的打擊了,我剛剛才知道玉米原來是我殺父仇人的兒子,我的兄弟可能快沒有了,我們之間到底會怎樣?嵐嵐為什麼你要關機?你是出事了嗎?為什麼你不和我聯係?是不要我了嗎?我痛苦的想著.
時間又過了一天,我終於病倒了.現在我和趙常都成了傷兵,兩個人都不能行動自如.我像死狗一樣癱在床上,腦袋像有千斤重,喉嚨幹的直冒煙,身體也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那滋味難受死了.我想起來倒杯水,可剛剛爬起來就重重的摔在地上,把趙常嚇了一跳.他連忙過來把我扶到床上躺好.我艱難的吐出幾個字:‘水.......我要喝水.”
趙常將我放好,又去弄了水來,喂著我喝了點水,一絲濕潤緩緩從喉嚨滑落,我感覺稍微好一點了.然後便沉沉的睡了過去.我做了個夢,夢到了很多人,首先是玉米,他哭著對我說對不起,他爸爸殺了我爸爸,他是殺人凶手的兒子,讓我殺了他報仇.我還在猶豫的時候他又馬上變得凶狠起來,拿著把刀發瘋似的追著我砍,我不停的跑,邊跑還邊喊:‘我操,你他媽瘋啦!是我.”可他不聽我的,還是追著我砍,我害怕極了,東躲西藏.可最後我不知道往哪裏跑了,我隻能站著等他一刀砍下來,把我劈成兩半.就在我覺得自己快要死了的時候,玉米突然不見了,嵐嵐出現了,我興奮的想要衝過去將她抱在懷裏,可無論我怎麼努力都不能向前邁出一步,我被定在那裏,我奮力的揮舞著手,想要將她喚過來.可她隻是遠遠的看著我流眼淚.她離我越來越遠,不管我怎麼喊叫怎麼掙紮她也沒有靠近我.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離開.我心疼得要死,撕心裂肺的疼.
‘啊!”我大叫一聲從夢中驚醒,頭上已經是冷汗淋淋了,我大口的喘著氣.‘還好是個夢.”我對自己說道.
趙常又被我嚇了一跳,衝進房裏來看我,看到我坐在床上喘著粗氣,走過來坐在我邊上,點了根煙給我,抽了一口煙我好了點,現在我覺得煙真是個好東西啊,可以消除我的恐懼,煩惱和害怕.等我好一點了,他才開口說:‘小陽,我知道現在你很矛盾,這麼短的時間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在你身上,你可能沒有辦法去接受,你不敢相信你最好的兄弟會是你的殺父仇人的兒子.你也沒有辦法接受你的爸爸是個黑社會裏麵的人.但這些確實都是真的,你能不相信,你沒得選擇,要堅強,像個男人,像你爸爸那樣做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別.......〃
他還沒說完就被我打斷了,我衝著他大吼道:“操蛋,都他媽的全是操蛋.我不是可能沒有辦法接受,我是他媽的根本不可能接受,你讓我怎麼接受,我活了二十多年,一直好好的,你他媽一來就要改變我的生活,讓我像我爸爸那樣做個黑社會?再讓我媽為我爸擔心了一輩子現在老了還要擔心自己的兒子?我做不到,也絕對不會這樣做的.你走吧,趕快走,離開這裏,我是不會跟你走的,我要好好的陪著我媽.我不會踏入黑社會.永遠不會.”
“別傻了,就算你不想做黑社會,你也不可能在呆在這座城市了.你清醒一點好不好?你以為你還能像以前那樣嗎?你的那個所謂的兄弟還能和你做兄弟嗎?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後他會怎麼辦?他能殺了他老子為你報仇嗎?你又能當著他的麵殺了他爸爸嗎?你難道還不知道你現在的處境嗎?”趙常對我大吼到.
“我他媽根本不在乎,那些都是他們上一代的恩怨,跟我有什麼關係,我不要做黑社會,不要報仇,我隻要過回我以前的生活.你走吧,真的,快走吧.”我一邊說一邊把他往外麵推.
趙常本來就一身的傷,再加上我的推搡,幾乎要摔倒了,可他突然大吼一聲將我死死地按在床上,對著我咆哮道:“張陽,你他媽清醒點,你爸是黑社會,我也是黑社會,可你他媽到底知不知道黑社會是什麼?你有了解過黑社會嗎?你以為你現在看到的那些醜惡的社會黑暗就是他媽的黑社會?你錯了!你爸爸是黑社會怎麼了,他再怎麼樣畢竟他是你爸啊.你不能改變這個事實.你可以不為他報仇,但你以為你不報仇就能像以前那樣了?你他媽怎麼這麼傻啊,你也不想想,你是誰的兒子,他們以前費了那麼大的工夫才殺了你爸.現在讓他們知道他還有個兒子,你以為他們會放過你嗎?你以為你放棄報仇就沒有事了嗎?你真是個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