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中,查爾斯小心翼翼輕擁著昏睡的凱瑟琳,這一刻竟感到無比幸福。
“還沒到嗎?”小睡了一會兒,凱瑟琳昏昏沉沉地問,感覺馬車已經飛馳了很長時間。
“就快到了,到一個誰都找不到我們的地方。”查爾斯緊緊擁抱了凱瑟琳一下。
“什麼?”凱瑟琳驀地清醒過來,“查爾斯?!”
“是的,凱瑟琳。”查爾斯盯著凱瑟琳,眼裏閃動著神經質的喜悅,“我來救你了,我很抱歉讓你等了那麼長時間,你現在不用害怕了。”
“你在說什麼?!”凱瑟琳用力將他推開,看到車窗外飛馳而過的街景,叫道,“你要幹什麼?你把我帶到哪裏去?”
“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凱瑟琳,我的愛,我要讓你幸福。”
“胡鬧,查爾斯!快停車,我要回去!”
“回去?”查爾斯一把抓住凱瑟琳的胳膊,擰得她痛呼出聲來,他道,“你要回哪兒去?哪兒都不安全,你不要害怕,我會保護你的。”說著,他情不自禁把凱瑟琳緊緊擁在懷中。
“查爾斯,查爾斯,你難道瘋了嗎?”凱瑟琳拳打腳踢,拚命掙紮。無奈力不如人。
黎明時分,馬車飛馳到碼頭,查爾斯拽著凱瑟琳下了車,半拖半抱把她往停泊在岸邊的一艘三桅帆船方向拖。
“救命——”凱瑟琳扯開嗓子大叫。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回蕩。
查爾斯一把按住她的嘴,右手將她攔腰抱起,任憑她蹬腿扭腰,硬是將她抱上了船。
“凱瑟琳——”弗蘭克駕著馬瘋狂地在大街小巷中搜尋,“凱瑟琳——,你在哪兒——”呼呼的風聲中,仿佛吹來了凱瑟琳的呼救聲,奈何他無處尋覓佳人芳蹤。
一道海灣,就此將兩人分隔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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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找到沒有?”弗蘭克一踏進門,伯瓦特夫人急急迎上前去。
弗蘭克渾身濕透,頹然搖頭。親王也急匆匆踏進客廳,他剛剛從凡爾賽宮回來,國王已經獲悉凱瑟琳公主失蹤的事情,龍顏大怒,勒令他的火槍手和紅衣主教的直屬部隊分頭出動尋找公主。
威爾士親王和弗蘭克雙雙坐在火爐邊,沉默久久,誰也沒力氣開口說話——他們已經不免不休奔波了一天一夜,弗蘭克因為原先趕路的緣故,眼圈已經發黑,下巴長出了一層青色的胡茬。
“該死,究竟是誰帶走了凱瑟琳!”親王忍不住大叫起來,“是什麼目的,綁架嗎?勒索嗎?居然在凡爾賽宮門口,簡直無法無天!”
弗蘭克沉默地盯著爐火,然而他的心思早就轉到了不知哪一個虛無的角落之中,他目前最擔心的是凱瑟琳的安危,他深悔自己當初錯誤的決定,他應該把凱瑟琳留在身邊、應該親自把她送上馬車、應該親自護送她回親王府就寢、應該……無數個“應該”令他更加自責不已。
“上帝呀……憐憫我們吧……”他衷心祈禱。
凡爾賽宮。波伯士的寢宮中,波伯士正在聽取他的親衛隊隊長的彙報。
“你確定是查爾斯把凱瑟琳帶走的?”
“是的,殿下。我的人正在暗中保護他們。”
“保護,”波伯士冷冷一笑,“好得很,但是,沒有什麼保護比送他們下地府更安全。”
隊長微微一愣:“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