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親王府陷落(1 / 3)

這是威爾士親王府邸,外表看來一如往日般平靜,但是,府邸的主人已經在所謂革命黨的密切監控下失去了自由。這些呂貝卡精心挑選的激進分子在她周密的策劃下,趁老親王養病的時候,悄無聲息、人不知鬼不覺地一個個取代了原先的護理人員。

凱瑟琳一到達親王府就遭到了軟禁,到處都有監視她的人。顯然這些人對她的能力已經做過了充分的估計,在走廊上、窗口處、花園中、門廊裏……到處都有銳利的視線,直視著凱瑟琳的一舉一動,使她雖然心急如焚想盡辦法也無法脫身或是傳個消息給弗蘭克。

這一天,看護老親王的老護士,一個叫米旭尼太太的走進凱瑟琳的房間來給凱瑟琳傳話。她是一個神情嚴峻、略顯刻薄的中年女人,總是皺著眉頭,好像國家未來都壓伏在她身上似的,自以為任重道遠,因此對呂貝卡派她來看守一個無足輕重的糟老頭子和一個小妞,她覺得很不理解,即便如此她仍然忠實地實行者呂貝卡交代的每一個細節。

“你,”她走進來衝著凱瑟琳,“跟我來!”

在相處的過程中,凱瑟琳已經懂得對什麼人該說什麼話,什麼人是可以爭取同情的,什麼人簡直連話都不需要多說一句——比如這位太太!

凱瑟琳一聲不響地跟著她走出房間,凱瑟琳甚至不知道她要把她帶到哪裏去。她默默地跟著她,一直走到自己父親的房間,米旭尼太太打開門,凱瑟琳不得不使勁兒忍住眼淚。

呀!真悲慘,可憐的父親,那個世上自己最信賴的人,正裹在一件很厚的大麾中,斜躺在床上。即使如此他仍在發抖,他的臉上泛著病態的潮紅。

威爾士親王看到凱瑟琳時的眼神異樣了,他看到凱瑟琳的淚水在眼窩裏打轉,於是他費力地輕輕搖頭,那眼神告訴她:不要哭,孩子,不要在這些劊子手麵前拋棄自己的尊嚴。

凱瑟琳的喉嚨裏發出“咕”的一聲,她強忍著悲傷,走到父親麵前。米旭尼太太跟在她的身後。

凱瑟琳忍無可忍道:“請你離開,太太,這裏並不需要你!”

“這是我的任務,我必須看住你們這些危險分子!”

“多麼可笑,”凱瑟琳道,“在你眼中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和一個老病人就是危險分子了,難道這就是你們革命黨人的膽量和氣魄了嗎?”

“你們這些吸血鬼,即使死了,我也要把你們化骨揚灰,決不放鬆一絲一毫的警惕。”

“至少……給我叫個……神父,”老親王開口了,“您的……立場很……堅定,但至少還應該、該有些仁慈……”親王的氣喘不上來了。

“爸爸!”凱瑟琳叫著,撲倒在他麵前。

米旭尼太太呆了一會兒,眼見那個糟老頭真的隻剩下一口氣了,料想他們也使不出什麼鬼名堂,便離開房間去找懺悔神父了。

“凱瑟琳,”親王看到那個監視者離開了房間,精神似乎振作了些,“到這邊來。”

“爸爸?”凱瑟琳的眼淚終於忍不住了。

親王抬起一隻顫巍巍的、瘦骨嶙峋的手,想擦去愛女的淚水。豈料凱瑟琳看到他的手,哭得更厲害了:“哦,這些魔鬼,他們是怎麼折磨您的呀!”

“別打岔,”親王像從前安慰她時那樣拍拍她的手背,“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他取下總戴在左手食指上的戒指,這枚戒指的戒麵上刻著這一族的族徽,正是爵位的象征,他將戒指套在凱瑟琳左手的拇指上——做這番動作,耗費了他不少精力。

“我死後,你就是女公爵了,承襲我的爵位,你有責任把我的名字留給你的後代。”親王歇了一會兒繼續道,“無論如何,一定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必要的時候,即使殺人,上帝也會原諒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