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金山看著他蒼白的小臉,“你多大啊,初中的小孩能看懂麼。”
殷華蒼白的臉上湧出紅暈,他低著頭說;“我從小身體不好,長得矮一些。其實我和你一樣是高一。大概自學到高二的課程了。”
看著金山一副不相信表情,他補充道,“不是我長得矮,是你長得太壯啦。”
“我還以為你是弟弟,搞了半天你還是哥。”
金山撓撓頭,想起臨近的期末考試和他媽期待的表情,又掏出課本和作業本遞給殷華,“我學的糟糕的很,你少笑話我。”
作業本的慘狀殷華膜拜過了。他把課本翻了翻問金山從哪裏開始不懂。
金山非常誠實的攤手道沒有懂得地方就靠你了。殷華無語,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招惹上什麼很麻煩的事情。可他既然說出了口,就隻能認真的教,幸虧這學生比想象中的老實。還誇他比學校老師講的都好,殷華從小沒有什麼知心的朋友,特別不會與人相處。金山的態度讓他鬆了一口氣,
隔壁老頭看到棋友不登門拜訪了,耐不住寂寞來串門,趁著殷華課間休息的時候抓著金山下棋,還主動讓子。住院的人沒啥娛樂,醫院的報紙就那麼幾頁看完了。這棋局就吸引一大票病友,弄得殷華的病房總是熱熱鬧鬧的。殷華漸漸的也不那麼拘謹了。
這場燒足足住院一星期。兩個人關係親近了很多。金山媽看到兒子竟然在跟殷華學功課樂得不行,對殷華加倍的好,搞的金山都嫉妒了。
“哼,都不知道誰是你親生的啦。”
“臭小子說什麼呢。去,把碗洗了去。”金山媽把兒子趕出去,關上房門悄聲說,“你也考慮一下華華的心情,你沒看咱倆鬧的時候他那個羨慕的眼神麼。”
“咋了,他……”金山忽然明白了。住了這麼多天院,殷華的家人一個都沒來過。隻有他媽媽還一兩天來一個電話問問情況。
出院的那天殷華病好了,體力沒恢複,走三步就要歇一歇,看的金山心急,走到醫院門口再擋車回家,天都黑了。他還想著回家看灌籃高手大結局呢,雖然心急可他臉上沒露出來。
“我背你。”他蹲在殷華前頭。“抱緊我脖子別摔了。”
殷華瞪圓了眼睛,遲遲沒有行動。金山媽媽心裏一直是可憐他的,趕緊勸了幾句,他才扭扭捏捏的趴在金山背上。
“抓穩了?走咧~”小麻杆看著瘦瘦的,竟然比想象中的還要重一點,人有點往下墜,金山把人往上顛了顛,平時沒事換煤氣罐,幫家裏買米買麵啥的,力氣早就練出來了。加上金山媽媽在後頭托著,他走的並不是非常吃力。
殷華把臉埋在金山肩上,小腦袋隨著金山的步伐一顛一顛的,他湊近金山耳邊輕輕說了聲“謝謝你們。還沒有人對我這麼好過。”
金山的步伐頓了一下才繼續向前走。他有點羞愧。前幾天明明還小心眼的想著怎麼收拾他呢,這次發燒說不定都是因為自己忘記關窗造成的。怎麼被害人還想嫌疑犯說謝謝的。真是瞎了狗眼。
有啥東西滴在脖頸子上,金山條件反射的抬頭看天是不是下雨了。突然反應過來不是雨滴。半響背上的人揉著眼睛說風沙太大天太冷吹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咳咳。”他清清嗓子,沒拆穿他。“等你病好了,帶你出去玩。這邊的小吃也挺有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