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丁頓最先修正了“生長曲線”方法,將這種方法應用於星際吸收譜線問題。愛丁頓引入了“稀釋因子”概念,沿用至今。

他還認為:由星際吸收譜線確定的徑向速度與銀河緯度有一定關係,由這種關係確定的徑向速度存在一個幅度,這個幅度應是恒星吸收線所表現出的一半。這個猜測被實際觀測所證實。

有意思的是,愛丁頓和瓊斯及米爾恩有過很大的爭執,他們連續論戰。作為一個不完美的人,愛丁頓表現出他爭鬥的強烈性。

愛丁頓說:“米爾恩教授沒有詳細談及為什麼他的結論與我的有如此天壤之別。我對文章其餘部分興味索然,若對它的正確性還存有絲毫幻想的話,那太荒謬了。”

這可以看出,愛丁頓不是心平氣和且公平地對待爭論的。但是有一件小事似乎表明愛丁頓對爭論的態度:

愛丁頓和他的姐姐常常去參加紐馬克賽馬大會,哈代問愛丁頓是否賭過馬。愛丁頓回答說沒有,但是他強調隻有一次。哈代便問那一次是怎樣的,愛丁頓說有一匹名叫瓊斯的馬飛跑著,他無法抗拒這匹馬的矯健豐姿,於是就下了一次注。結果大家問他贏了沒有,愛丁頓以他特有的微笑說:

“沒有!”

這個軼事被人們傳說至今。

愛丁頓本人身上有很多優秀品質,比如為了信仰不怕暴力。這也是他在科學上追求太陽的體現。

1917年,世界大戰仍在進行。英國製訂了征兵法,愛丁頓完全符合條件。但愛丁頓本人是一個反戰者,他熱心篤信教友派。

朋友們知道愛丁頓是因為自己的信仰而反對服兵役的。但這樣就麻煩了,因為以這個理由來反抗政府隻能被抓入兵營,強製服役。政府對人道主義立場的反戰人士是不歡迎的,而且十分厭惡。社會潮流也認為拒服兵役的人是可恥的人,不管你是否真誠希望和平。

於是,劍橋大學的好朋友們便想辦法讓內政部下命令使愛丁頓能夠緩服兵役。他們提出來的理由是:愛丁頓在科學事業上有舉足輕重的作用,從長遠利益來看,讓他參軍是一項重大損失。整個科學界因為著名科學家莫斯利在加裏波利陣亡的事都感到遺憾和痛心。

本來,拉莫爵士等人的建議就要成功了,內政部給了愛丁頓一封信,隻要愛丁頓在信上簽名就可以了。但是,直言不諱的愛丁頓卻又在信上添了附注,說如果不能緩服兵役的話,他就要用另外一個理由來拒絕兵役,那就是他崇信的教友派教義。軍方當然對此十分生氣了,這使得緩解服兵役一事遇到了阻力。

愛丁頓認為,他的許多教友派朋友正在北英格蘭的軍營裏削馬鈴薯皮,他沒有任何理由不和朋友們在一起。最後,經過皇家天文學家戴遜的周旋,愛丁頓終於緩服了兵役。而且還確定,如果1919年5月前結束戰爭,他將率領考察隊去驗證愛因斯坦預言。事情發展正如後來發生的那樣順利。

愛丁頓是相對論的闡述者和提倡者。他做出了巨大貢獻,並且發現了愛因斯坦的一些錯誤。

晚年,愛丁頓對於他關於宇宙常數、宇宙模型、相對論簡並、黑洞的形成以及“統一量子論和相對論”方法的觀點過於自信,但某種程度上也是一種自負和糊塗。

他說:“我相信,當人們認識到必須理解我,並且‘解釋愛丁頓’成為時尚時,他們會理解我的。”然而人們記敘的卻是:“在他最後的日子裏,由於長時間的想入非非,他臉色如死人般蒼白,顯得痛苦不堪。”

1944年11月,62歲的愛丁頓離開人間。20世紀傑出的百科全書式的人物羅素寫道:“愛丁頓爵士逝世,天體物理學因此失去了自己最傑出的代表。”